我的空想是無望的!除了在你這裏,哪還有合為一體的希望呢,我的上帝啊?
那麼最後一首歌結束以後,就讓我們離開吧。
當這夜過完,就將它忘記吧。
我想把誰緊抱在臂裏呢?夢永遠不會受到限製。
我熱切的雙手把空虛緊壓在我心頭,壓碎了我的胸膛。
為什麼燈熄滅了?
我因為怕風將它吹滅,所以用鬥篷遮住了它。
為什麼花謝了呢?
因為我熱戀的愛把它緊壓在了我的心頭,所以花謝了。
為什麼泉水幹了呢?
因為我蓋了一座堤將它攔起供我使用,所以泉水幹了。
為什麼琴弦斷了呢?
因為我彈了一個它不能承受的音節,所以琴弦斷了。
你為什麼要看我使我害羞呢?
我不是作為一個乞討者而來的
我站在你院邊的籬笆外,是為了要消磨時光。
你為什麼要看我使我害羞呢?
在你園子裏,我沒有采走一朵玫瑰,沒有摘下一顆果子。
我謙卑地在任何生客都可以停靠的路邊棚下,找個蔭蔽,休息一下。
一朵玫瑰花,我都沒有采走。
是的,我的腳太累了,驟雨又落了下來。
風吹動著樹林,呼嘯地搖曳著。
雲朵像敗了仗似的逃到天邊。
我的腳太累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我的,也許你是在門口等著什麼人。
你眺望的目光被閃電照得暈眩。
我怎能知道你會看到站在黑暗中的我呢?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我的
一天結束了,雨水也暫時停了。
我離開了你園畔的樹蔭和草地上的座位。
天色已暗;把門窗關上吧,我走我的路。
一天結束了。
市集已經散了,在這深夜裏,你還急急地提著籃子,要去哪裏呢?
他們都挑著擔子回家去了;月亮透過樹林向下窺望著。
喚船的回聲飄過深黑的水麵一直傳到遠處野鴨休息的澤沼。
市集都散了,你還提著籃子急著要去哪裏啊?
大地的雙眼上,覆蓋著睡眠的手指。
鴉巢沉靜,竹葉的微語也已悄然無聲。
勞動的人們從田間歸來,把席子鋪展在院子裏。
市集都已經散了,你還提著籃子急著要去哪裏啊?
當你走的時候,正是正午時分。
熾熱的陽光當空照著。
當你走的時候,我的工作已完成,正坐在陽台上。
不知從哪兒吹來的風,夾帶著許多原野的香氣。
樹蔭中,不停地傳來鴿子的鳴叫,我屋子裏飛著一隻蜜蜂,嗡嗡地訴出許多原野的消息。
炎熱的中午,整個村莊都熟睡了。路上寂寥無人。
時不時地傳來樹葉的沙沙聲。
當整個村莊都在炎熱的中午熟睡時,我注視著天空,把一個我熟悉的人名編織在蔚藍裏。
我忘記將頭發盤起。它和困乏的風在我的臉頰上嬉戲。
蔭岸下,河水靜靜地流淌著。
白雲懶懶地動也不動。
我忘記將頭發盤起。
當你走的時候,正是正午時分。
路上的塵土變得灼熱了,田野喘息著。
密葉中,鴿子呼喚著。
當你走的時候,我正獨坐在陽台上。
我是所有為日常家務瑣事繁忙的婦女中的其中一個。
你為什麼隻選我,把我從日常生活中的涼蔭裏帶出來?
沒有表達出來的愛是神聖的。它像寶石般朦朧地隱藏在心裏放光。在刻薄的日光下,它晦暗得有些可憐。
啊,你將蓋在我心上的蓋子打碎了,我不安的愛情被你拖動到了空曠的地方,藏在我心裏的陰暗的一角永遠被破壞了。
其他女人永遠和以前的一樣。
沒有一個人能窺探到她們的最深處,就連她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秘密。
她們輕快地微笑,哭泣,談話,工作。每天她們都會去廟裏,點上她們的燈,還到河中取水。
我希望我的愛情能從無遮掩的不安的羞澀中被救起,但是你掉頭就走。
是的,你的路敞開在你麵前,但你卻切斷了我的歸路,讓我赤裸地暴露在這無瞼的世界的日夜瞪視之下。
哦,世界,我采了你的花!
我把它壓在胸前,被它刺傷了。
天色漸暗,我發現花兒凋零了,但痛苦卻依舊存在。
哦,世界,更多的花將帶著芳香和鮮豔來到你這裏!
但是我采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黑夜漫漫,我沒有了玫瑰,隻有痛苦依舊存在著。
一天清晨,一個盲女將一串用荷葉蓋著的花環獻給我。
我把它戴在脖子上,淚水浸濕了我的眼睛。
我吻了她說:“你和花朵一樣地盲目。”
“是你不知道你的禮物是多麼的美麗”
哦,女人,你不僅是神的手工藝品,而且也是人的;他們永遠發自內心的用美來妝點你。
詩人用比喻的金線為你織網,畫家們給你的身形以永新的不朽。
大海奉獻它們的珍珠,礦藏奉獻它們的金子,夏日的花園奉獻它們的花朵來裝飾你,覆蓋你,使你更加美好。
人類心中的願望,在你的青春上灑下光榮。
你一半是女人,一半是夢。
在生命的衝擊和咆哮中,哦,被石頭雕刻得太美麗了,你一直孤獨淡漠的遠遠地站在那裏。
“偉大的時間”被你迷住了坐在你腳邊低語:
“說話吧,對我說話吧,我的愛人,說吧,我的新娘!”
但是石頭堵住了你的話,哦,“靜態的美”!
安靜,我的心,讓這別離的時刻變得甜蜜吧。
不要讓它變成死亡,而是圓滿。
讓愛戀融入記憶,苦痛融入歌聲。
讓穿越天空的飛翔在巢上將羽翼收起作為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