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笑道:“這就是啦,白雀翁一來沙漠,就……”
他用手扣了一下頭,皺著眉頭訥訥地說:“不知怎麼受了傷……”
這時,依梨華嬌聲道:“這事情我清楚。”
大家的眼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太陽婆嗬嗬一笑道:
“怎麼又到你頭上了?什麼事呀?”
依梨華紅著臉說:
“他是被狼麵人袁大哥和嘯哥給打傷的,當時我也在場。”
那雙美麗的眸子,在各人臉上掃了一下,羞澀但得意地說:
“要不是嘯哥當時拉著我……哼!”
於是,她大略地把那天晚上的情形說了一遍,聽得每人都驚歎不已。她這邊方一住口,長毛陸淵長長籲了一口氣道:
“原來是這麼一檔子事,我說呢!好了,往下我就清楚了。”
他笑了笑,看著馬彥行道:
“這白雀翁受傷之後,就找到老猴王西風,大概他們是朋友,老猴王和西北虎常明又是朋友,咳!就是這麼檔子事,你老清楚了吧?”
馬彥行點了點頭道:
“於是,朱蠶和西風就住到了西北虎常明家裏是不是?”
勇太歲厲吼在一邊連連點頭道:
“不錯,他們一塊住在常明家。聽說那位了不起的奇人是一個少年!”
依梨華忙追問:“什麼了不起的奇人?”
厲吼瞪著一雙大眼道:
“就是打死朱蠶傷了西風和常明的那個奇人呀!那人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他目注著陸淵道:
“大哥請想,老猴王和西北虎,這兩個主兒,可都是大戈壁響叮當的人物,居然會吃了如此大虧。”
他張大嘴巴說:
“西風他老人家被砍掉一隻胳膊,兩個耳朵也叫人割了。西北虎常明還算便宜,隻掉了兩個耳朵。”
眾人聞聲色變。依梨華本想是陳宋所為,可是轉念一想,老猴王西風和陳宋之間,非但沒有梁子;而且還有些恩情,此事不似陳宋所為,心中好不疑慮。
當時她眨了一下眸子道:
“你剛才所說的那個少年姓什麼?你見過他麼?”
厲吼搖頭笑道:
“這個……我可沒有……不過有人見過,說是個小白臉。”
陸淵也頗費思索地摸著下巴說:
“莫非是呼可圖袁大爺?不可能呀,剛才我還碰著他了呢!他又在服喪,怎麼會殺人?再說這三位老爺,也不是他一個人所能對付得了的……這……”
馬彥行冷冷一笑道:
“你既看見了西風,他還能沒告訴你是誰幹的嗎?”
厲吼搖頭道:
“不……不……他們兩個死也不說;不過他們發誓要報仇,已經騎著馬來沙漠了。”
這時,太陽婆九子妹偏著頭望著馬彥行,微微一笑道:
“老哥,你看這會是誰呢?看起來,這沙漠裏能人倒是真不少呢!”
馬彥行沉吟道:
“如果是個年輕人所為,就更令人想不通了!這些年,沒聽說過江湖上有什麼太出色的小夥子。”
太陽婆笑了笑道:“別是令高足陳宋所為吧?”
南海一鷗淡淡一笑道:
“他不能有這種功夫,要說智力,這小子倒許有一點。九婆請想,白雀翁並非無能之輩,此人武功智謀,均高人一等,絕不可能會為小徒所斃。”
太陽婆點頭道:
“朱蠶是個很棘手的人物,他的功夫,不在劍芒老尼之下。”
馬彥行皺眉道:
“所以我猜測不會是小徒所為,一定另有奇人!”
依梨華心中一喜,扭過身子,嬌聲對太陽婆道:
“西裏加,這一下好了,我們有了幫手了,隻是嘯哥……”
太陽婆嗬嗬一笑,目視著馬彥行道:
“老哥,你徒弟到底上哪兒去了,他要再不出來……”
說著目光向依梨華一乜,努了一下嘴,依梨華不由頓時羞得麵紅耳赤,嬌哼一聲,眼圈紅紅的又想掉淚,太陽婆咯咯一笑,一把攬她入懷,笑哄道:
“好孩子,我可沒說你什麼,你別難受呀!當著這麼些人,你好意思哭?”
依梨華偷偷看了馬彥行一眼,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人家也沒有嘛!”
太陽婆點首笑道:“對!對!沒有,沒有!”
馬彥行目視著這一對師徒,不禁笑得兩眼眯成一條線。依梨華紅著臉坐直了身子,卻為大家看得兩腮緋紅,她扭著身子道:“你們不要看我嘛……我走了……”
說著站起來想走,卻被太陽婆用手又給拉坐了下來:
“乖孩子,別走!我們來談正經的,聽聽你馬老伯伯談話,我們要用全力來對付那幾個老鬼,好為你和陳宋報仇!”
依梨華坐了下來,用眼睛瞟著馬彥行。南海一鷗歎息了一聲,眉頭微皺道:
“九婆,你不要小看了這件事,西天一怪莫老甲那一身功夫,恐怕你我也不見得能應付下來。”
太陽婆冷冷一笑道:
“我自問敵他不過,不過老哥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馬彥行苦笑了笑道:
“你哪裏知道,這老魔自入青海以來,無異西麵而王;尤其是他那獨門‘一炁神功’,不是我妄自菲薄,我實在沒有把握能夠接得下來。”
他那雙深邃冷銳的眸子,在各人麵上轉了轉,又歎了一聲,接道:
“何況還有宇文星寒等三個厲害人物,所以,如此判來,敵我實力相差得太懸殊了,我們要想打一個漂亮的仗,非得精心部署不可。”
長毛陸淵聳了一下肩膀,很顯義氣地道:
“老前輩隻管吩咐,弟子等別的忙幫不上什麼,可是要人有人、要命有命。”
勇太歲厲吼大聲道:“俺抹了光脊梁給他幹!”
馬彥行淡淡一笑道:
“你們有這番義氣,老夫十分欽佩。隻是你們應該知道,敵人是不可力敵的,我們要憑智謀;而且要出奇兵勝他們。”
然後他問陸淵道:“陸老弟,你手下有多少兄弟?”
陸淵想了想,皺著眉道:“要是不急,可有五六十。”
馬彥行說:“很急,也許明後日就用。”
陸淵摸著下巴,思索道:“那大概隻能二十幾個。”
南海一鷗笑了笑道:
“這就很多了,那就請老弟明天一早負責把這些人集合一下,聽候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