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魯斯回視過去,“我不放過他?他又何嚐放過我?”
揮揮手,很快警察就將史蒂夫帶了出去。
辦公室裏,氣氛沉重。
淩淩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後者回她一個眼神。
癟癟嘴,她不吭聲,睨了紮伊特一行人一眼。
不想留在這裏看他們的臉色,淩淩冷哼一聲,腳下跨出一步,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兩步,沒杜魯斯拉住,淩淩一個腳步不穩,竟然差點栽倒,腦袋微微發暈,一時間天旋地轉。
“雪兒~”她隻聽到杜魯斯緊張的叫喚聲,然後便閉上眼,暈了過去。
辦公室裏,慌成一團,杜魯斯朝著眾人大吼。“全都給我滾開。”
吼完,抱起淩淩,飛快地往外走去。
淩淩是在醫院裏醒來的,病房的人不多,除了他之外,就是杜魯斯。
雪白的牆壁,與身上的被單一樣,空氣中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讓人心生不喜。
幾乎是一睜眼,就對上杜魯斯的眼睛,一汪清水,可是卻幽深,眉眼間,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淩淩覺得有幾分古怪,這個男人,沒事笑這麼妖孽做什麼?
“醒了?還會不會不舒服?”杜魯斯此刻,竟然是溫柔的。
淩淩覺得那股不安,越發的大了,這個,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的就是杜魯斯此刻的態度不是麼?
“還好。”她搖頭,腦袋轉了一圈,想著有什麼事,讓杜魯斯的態度,有這麼驚人的轉變。
看到這裏是病房,倏地,眼睛瞪大,愣愣地轉頭,看著杜魯斯。
艱難地動了動自己的嘴唇,可是,那些話,卻哽在喉嚨裏。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立刻讓醫生進來給你檢查一下。”見她眼中氤氳著霧氣,杜魯斯心中發緊,二話不說,從椅子上起身,想出去。
被淩淩一把抓住。
她壓低自己的身影,神情哀傷,終於鼓起勇氣。“杜魯斯,我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病房裏,沉靜了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鍾,兩分鍾……
杜魯斯臉色發黑,將她狠狠地抱在自己的懷裏,哭笑不得。
還想著她在擔心什麼,卻不曾,她竟然想錯得這麼離譜。
淩淩眼底發酸,霧氣越來越重。
使勁地拍打著他寬厚的肩膀,嗚嗚哭出聲來。
“你倒是說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杜魯斯放開她,捧著她的臉,彼此的額頭對著額頭,別有一番親昵。
籃眸對上她布滿霧氣的黑眸,他伸出手,摸上她的肚子。
“在想什麼呢,傻瓜。”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
扁扁嘴,淩淩猜想,他是在安慰自己,因為他是有點兒喜歡自己的。
“你不用安慰我,如實說吧,我受的住的。我不要你瞎編謊言來安慰我,免得現在希望越大,到時候越失望。”
淩淩咬著唇,覺得上天待自己不公。
她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好不容易,杜魯斯跟她都準備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可是突然,上天跟她開這個玩笑,讓她有什麼不治之症,原本的戀人,不得不分開。
大概,與杜魯斯的相遇,便是上天開的玩笑吧,她不是被眷顧的孩子。
見她越說越離譜,杜魯斯越來越無語。
不過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不能讓她胡思亂想了。
伸出手,點點她的額頭,在那裏輕輕落下一吻。
“瞎說什麼呢,哪來的不治之症?不過是你懷孕了,暈倒了而已,真不知道你的腦袋怎麼構造的,胡思亂想。”
淩淩還在他懷裏哀傷,聽到他的話,啊的一聲,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對方。“你說什麼?懷孕?”
下意識的,手輕輕摸上平坦的小腹,懷孕?
“嗯,你肚子裏,現在有一個小生命。你是母親了,不能什麼事都大大咧咧,不能再任性了,知道麼?”
說著,想到兩個人之間的婚禮,又道:“婚禮在半個月之後再舉行,似乎遲了一些,隨著你肚子裏孩子越來越大,到時候你會越來越累。我決定了,一周後便舉行婚禮,你在家乖乖呆著,別亂跑就成了,準備當最漂亮的新娘。”
淩淩還在發懵,還是不理解,怎麼自己以為的不治之症,突然會變成自己懷孕了。
最漂亮的新娘?肚子裏駝了一個娃,能漂亮麼?
說謊也不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