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聽語氣,瞿銘就猜想的到邱丹生在院內的生活恐怕不是很自在,好不容易等他停下笑聲來,按著他的頭,定聲道:“你無須再忍。”
邱丹生一時沒反應過來,一頭撞進瞿銘過分黝黑、執妄的眸裏。
“不想去書院,那去塞外如何?”瞿銘啄了啄邱丹生的臉頰,眸光幽暗,長安有太多不安定的因素,邱丹生如果繼續留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出來,索性先鬆開一陣子,讓他的龍吐珠學著怎樣用能力、權勢壓人。
邱丹生的心突突的跳起來,以瞿銘的性子竟然會如此輕易的讓他脫離他的掌握,這隻能說明——前方有詐。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想,瞿銘不置可否地道:“隻要不涉及我的底線,你想要做的事,我基本不攔著。”
何況阻攔不如疏導,現今書院內有太多他看不順眼的人,他可不想每次碰見邱丹生,他的身邊都有令他膈應的家夥在。
“放心,我說到做到,不為難你。”
被瞿銘的話給震的暈乎乎的,邱丹生想了想,還沒說話,就被瞿銘攔腰抱起,直接往右側廂房走去。
“放我下來。”他吃了一驚,發現路上幾乎沒有一個仆役敢抬頭看著他們,心裏更加不適地叫道:“我自己會走。”
用手推開門,瞿銘懶得看一眼途中遇到的仆役,直接走進臥室,將邱丹生丟在床上,俯下身,製止住想要起身的他,歎道:“你就不能聽話點?”
第一次夜半三更與瞿銘同處一室,邱丹生說不緊張都是騙人的。
瞿銘的手裏還握著一個酒鼎,一手壓著邱丹生的肩膀,俯瞰著他道:“你已經已經鬧夠了。”
請人喝酒,還被人揍了一拳,這種事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
到底意難平。
如果是他人,想必現在都不定還活著,隻可惜揍他的人是邱丹生,他的龍吐珠,這口怨氣,他活生生的要憋著。
聞言,邱丹生一想起自己在花園內的舉動,臉色變了變,鬆開手,側身躺在被窩裏,一點都不想再看到瞿銘,尤其不想看到自己失禮的樣子。
太丟人了。
見狀,瞿銘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雖說他的威脅看來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但是他似乎高興不起來。
“你不必害怕,我不會拿你出氣。”畢竟他舍不得。
聽到瞿銘說的話,邱丹生暗自鬆了口氣,瞿銘向來在人前高高在上,有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突然之間被他揍了一拳,說是不氣又怎麼可能。
撩起邱丹生散落在枕頭邊上的幾縷發絲,瞿銘發覺到喝醉的邱丹生比起往日少了很多銳氣,整個人顯得慵懶許多,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當然,這句話,他不會真說出口,不然某人會惱羞成怒的。
晚來風急,燃起炭火的劈啪聲在此刻尤其明顯,瞿銘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邱丹生,在他開口提出送邱丹生去塞外的時候,他的心裏根本預備好了兩種答案,所以無論他給他任何一個其中的答案都是意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