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本來是不願搭理陸歇的,從對方家裏出來後,他打算直接去華宸。
在車上的時候,自己又慢慢想明白了一點:陸歇以前過的有多荒唐,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去較真那麼老遠的事情,好像也沒用。
隻是任誰大早上起來就聽到這麼個糟心事,心情都好不起來。尤其前一晚還做了點奇怪的事情。
周陽托著下巴,默默轉過了頭。
還在盡職開車的陸歇問道,“怎麼了,耳朵那麼紅?不舒服?”
“……”開你的車吧。周陽裝傻。
到了華宸,剛推開休息室的門,就看見紀河千坐在沙發上悠悠喝著茶,小助理抬頭衝著周陽的方向笑了一下,隻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勉強。
周陽不明所以,對他露出一個詢問的表情。
小助理戰戰兢兢地看了紀河千一眼,抖著聲音說道,“紀哥……人……人回來了……”
紀河千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揮揮手。
小助理就差沒磕頭謝恩,如臨大赦跑出去時還捏了一下周陽的手臂,留下了一個“自求多福”的同情眼神。
頓覺大事不妙的周陽立刻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擺出一張無辜又燦爛的笑臉,小心問道,“老師?你在等我?”
紀河千也笑,“你覺得呢?”一副要來算總賬的姿態暴`露無遺,掰著手指數道,“演唱會一結束消失的無影無蹤,晚上徹夜不歸,電話一個不接。”他交疊著雙腿,環著手臂,非常高冷的一字一頓道,“請問,你去哪裏了?”
周陽猛咳了幾聲。
“巡回演出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問你是不是在談戀**,你說沒有。現在能老實交代了麼?”
“……我……那個……”周陽磕巴的差點咬到舌頭。
“我倒是猜錯了一件事,原來不是徐望川。昨天你失蹤之後,他就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他在給你打掩護?徐望川早就知道你的事?”
一連串的發問把周陽都要砸暈了,他發現紀河千的腦袋轉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啊……
“能讓他大晚上跑來的,那會是誰?他的朋友?至少身份是讓他顧忌或者重視的。那就不會是華宸的人了。到底是誰?你要我一個一個猜嗎?”
“老師……等……”
紀河千臉一沉,“等什麼?等記者拍到照片,等報紙頭條?”
周陽垮著表情,“我怕說出來會嚇到你……”
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紀河千十分利落的吐出一個字,“說。”
周陽低頭說了點什麼,紀河千卻沒有聽清,他眉頭一皺,手指叩了叩桌子,“大點聲!”
“……凱盛,陸……”
伸手製止了接下去的話,紀河千深呼吸了好幾下,盡量保持冷靜,“多久了?”
“……你是說認識的時間還是在一起的時間?”
紀河千瞪他,“你這時間還對不上呢!?”
周陽欲哭無淚的解釋,“因為認識的比較久啊……”
“多久!”
伸著手指,周陽慢慢比劃了一下。
“六個月?”紀河千瞬間淡定了不少,“半年而已,你還年輕,心血來潮我可以理解,不過陸家可不是……”
“不是半年。”周陽小聲道,“是六年。”
“……”紀河千捂額頭,血壓瞬間就感覺飆升了不少。“……你還真是……我帶過的人裏膽子最大的!沒有之一!”
周陽坐在旁邊默不作聲聽訓,其實說出來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轉眼就六年了啊……怎麼和那個人就認識了這麼久了?他甚至還記得他們第一次在青山鎮見麵時的樣子,而且還記得挺清楚。
時間真是飛快。但奇怪,記憶卻丁點兒沒模糊。
紀河千不知道周陽在想什麼,他隻是快被氣死了:周陽居然把這件事瞞的這麼好,分毫風聲都沒透露。話說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啊,不過也可以稍微理解,凱盛的那位想壓下無關緊要的小新聞還是很容易的。
……頭好痛。
素來天塌下來都懶得皺眉的紀河千第一次有點無奈,但事到如今,他好像也沒什麼能做的了。華宸和凱盛如果想要護一個人,那想必是能護的無盡周全。“這幾年一點緋聞都沒有是因為這個原因麼?”
娛樂圈就是個染缸,你再怎麼行事端正,但是像周陽這樣站在了如今的高度,媒體就會挖空心思來發掘有關你的一切。有緋聞要上,沒有緋聞製造緋聞也要上。
而周陽除了工作宣傳和一些其他的活動新聞,幾乎都沒見過什麼負麵消息或是和其他人曖昧不清的緋聞。
當然周陽自己也不會依靠這種東西來炒作。但這種事不是你不想炒作就不存在的。所以紀河千認為,應該是有人在背後做了點什麼。把人給好好地保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