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 / 3)

如果月光流動有聲音,那也許是壓抑地從高處湧向底端的寂寂悶響,短促又沉厚m/

而床上兩個人的境況卻與這種氛圍恰恰相反。

一線微光從窗簾縫隙投『射』到地板上,被房內壁燈徹底淹沒。

周陽看著陸歇的臉,非常近。他們身體碰觸在一起,心髒跳動的頻率開始變快,然後震動著彼此的胸口。

他們沒說話,像是在比誰能沉默更久。

陸歇低頭,去親周陽的嘴唇。

周陽默不作聲去看他,兩人都沒閉上眼睛。對方拂麵而來的氣息讓人覺得溫度升高,堪稱小心翼翼的吻也令周陽有些猶豫。

他已經很久沒和陸歇上過床,幾乎都快要忘了怎麼做這件事。

身上那人的引導讓他充滿了不確定。

一時間,眼前這張臉和以前的某些事又開始重合,周陽皺眉。

陸歇吻過他的臉,吻過他的耳垂,然後是他的脖子。

隔著衣服,周陽可以感受到掌心貼在身體上的觸感,輕緩的遊移。足夠耐心、足夠溫和。

陸歇真的一直都這麼耐心溫和?周陽知道並不是這樣。上輩子的事情就像一個警鍾,在靜止中突然被人猛地擊響,繼而刺耳的嗡鳴聲開始大作。一聲一聲提醒著:不要太『迷』失。

周陽繃緊了身體,他開始僵硬起來,手指握拳,是蓄勢待發的姿態。他眉目間都是冷靜,對陸歇的行為也沒有任何回應。

陸歇感覺到了周陽的不對勁,於是他及時停了下來。他們以前並非沒做過這種事,但現在周陽一點反應都沒有。

當然,他也並不會勉強。可能他對周陽妥協已經成了習慣。

抱住身下那人,陸歇說道,“就這樣吧。你隻要不那麼抗拒我,就很好了。”

周陽用手背拍了拍額頭,心裏裝的事情多,也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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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歇和徐望川回北京沒多久,周陽的拍攝也差不多進入了尾聲。紀河千還跑來四川看他,詢問起了周陽過的是否順利,電影拍的如何、有沒有遇到搞不定的事情。

周陽倒是給一一應付過去了。本來都覺得自己對答如流,結果沒想到紀河千突然冒出一句:“老板是不是還跑來這裏住了一段日子?”

……咳,這要怎麼說呢……估計徐望川之所以會來這裏,都是因為陸歇把人家當擋箭牌使了。所以周陽隻能裝傻道,“我以為是老師你特別關照的。”

紀河千擺出一副“智商去哪了”的表情瞥著周陽,“你從哪看出我有這麼大的麵子?”

周陽:“……”

這部電影拍了好幾個月,周陽也感到有點精疲力竭,不知道是不是陸歇這個因素的幹擾,又或者是角『色』的代入,他發現這段時間格外艱辛。

等到劇組圓滿收工返回北京後,他終於有了短暫的假期,除了在家宅著,基本上也沒地方可去。撇去工作不提,其實他算是一個很宅的人。

紀河千和小助理一般都會和周陽保持規律的聯係,而陸歇也會去找周陽,通常是電話,幾乎很少見麵,畢竟一幫記者天天在那裏虎視眈眈。

之後周陽休假結束,他們倆接觸的時間才慢慢又多了一些,要說徹底和好好像也並沒有。他們就如同剛認識時一樣,陸歇偶爾會來接他,但也不會進屋子,隻是送到就告別。

周陽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他對這人在這方麵的行為有時候總是無法理解。

隻是,他也有點不太理解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安逸日子沒過多久,周陽又忙碌起來,他也沒時間去思考那些麻煩的問題,因為全國巡演即將開始,於是整個人都把心思撲到了這上麵。

相比電影而言,他在唱歌這一塊簡直是遊刃有餘。

紀河千看周陽排練時,也會不禁感歎:天生唱歌的料。並不是指周陽其他方麵不行,隻是什麼叫做天賦、什麼叫做努力,這真是一目了然。

不知道是不是配合周陽的時間表,陸歇這段日子找他的次數也略微少了一些。

在舞蹈室坐著休息,慢慢喝著水。周陽略略蹙眉,他歪著腦袋看著鏡子發悶:難道說凱盛最近有什麼大事?自家老板好像也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過啊……

片刻,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些什麼的周陽撇嘴鬱悶了:……這關自己『毛』線事情啊!有病。

又猛喝了幾口水,他重新投入到了排練中。

晚上和紀河千回家,那人倒是說起一件和凱盛有關的事情:關於某個明星單方麵解約惹怒了高層,近段時間,凱盛的人在考慮采取什麼手段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