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恒起身,對我不似在外人麵前那般熱情,多了十二分的疏離和命令,
我搖了搖頭,“我自己收拾收拾,你們先下去吧。”那宮女又問:“姑娘夜裏可要留人伺候?”
我暗暗想到,我蘇清看的上你才是有了鬼,奈你是什麼身份,人品也不至於差到如此地步,笑麵虎,兩麵藏刀。
那老頭拱了拱手,“殿下哪裏話。”夜恒正色道:“今日之事,還請勞煩太醫思量著說,本殿下的寵妾隻是脾胃不適,動勞太醫了。”
我答道:“是。”
轉而抬頭,麵上卻是恭恭敬敬的神色,好歹我也是個殺手,冷冽的表情也可以有一有,
其他幾個也跟著隨聲附和,我笑了笑,一臉小女兒家的嬌羞之態,
那幾個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有一個膽子大些的接過銀子,道:“姑娘好生客氣,以殿下對姑娘的寵愛,往後的日子定是榮華富貴享不盡呢,倒是我們要承蒙姑娘抬了。”
說罷夜恒便出去了,隨後幾個小宮女魚貫而入,等著侍候,我在床上靜靜的躺著,累了就閉上眼,想的事太多,一直到太陽落了山,還是毫無睡意。
那幾個宮女聽了這話,便都出去了,我聽著腳步聲遠了,才打開包袱,一一檢查過什麼都沒少,才放心的打了結,藏在被子裏,等著夜恒的人來。
“保住你的小命,七日後你若回不來,本殿下讓你知道廢物的下場。”果真是溫柔刀,刀刀逼人性命。
夜恒越湊越近,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脖頸,夜恒湊近我的耳垂,似情人間呢喃般,道:
夜恒連個表情也不再賞給我,“如此甚好,蘇國公舉薦的人到底錯不了。今夜寅時你將東西收拾好,自會有人帶你出去。”
夜恒抿著嘴,思忖半晌,開口道:“劉太醫,您老請先回吧,今日勞煩了。”
“我夜裏未有起夜的習慣,不必留人了。”
夜恒壓低了聲音,道:“人前你還是我從蘇府討來的心上人,人後你可別混淆了是非,忘記了身份。”
那小宮女從櫃子裏拿出我的包袱,放在了床上,我打開太爺給的包袱,裏麵是幾錠銀子和些碎銀,銀子下麵放著巴掌大的方盒,看起來隻是作梳妝之用。
我將屋裏的小宮女都叫了過來,拿出那些碎銀,
“你回去也好,讓蘇國公好好清清府裏的蛇蟻鼠獸,你信不過太醫,又放心不下在這裏養傷,定是自己有了法子,速去速歸,莫要壞了本殿下的好事。”
蘇府裏看來已經混入了髒東西,能在小姐茶裏下毒的定是身邊之人,誰這麼無聊會害小姐呢,還偏偏讓我作了替死鬼,一切事情亂七八糟,織成了天羅地網,我們誰也別想逃掉。
“姑娘們說笑了,我哪有那樣好的福氣,承蒙殿下不棄。”說罷拿起小手絹捂著臉,嬌羞的不能再嬌羞,那幾個宮女又打趣奉承了幾句。
天已有些黑,我掙紮坐起身來,眼尖的小宮女立刻扶著我,我靠在床邊,擺足了紅顏禍水的架子,指著其中一個宮女兒,翹著小指頭怪聲怪氣,
那老頭點點頭,退下了,夜恒坐在床邊,細細打量著我,我頓時有些尷尬。
“我初來乍到,也不知道給姑娘們給些什麼好,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些銀子姑娘們委屈著分一分,也是我給各位的見麵禮了。”
到底是什麼事,能讓太爺指派我來保護夜恒,到底是什麼目的,此事就非我不可,到底是什麼原因,我總覺得我被逼入了陷阱。
“殿下放心,奴婢就是以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兒為生計,不會亂了規矩。”
我看著天色差不多了,便讓她們都退下,其中問道:“姑娘身上不爽,包袱奴婢先替您收起來吧。”
“去,幫我把來時帶的那兩個包袱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