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柳安長湊過來，眉眼中有些不滿的意味，“小凡你怎麼不讓我給你梳頭？發冠都沒有戴。”
葉小凡眨眨眼，將紅棗粥推到柳安長麵前，“那什麼，我忘了，明天再戴吧？”
柳安長將勺子在紅棗粥裏攪了攪，舀起一勺遞到葉小凡嘴邊，含笑看他，“等會我幫你重梳吧？耳朵邊有一縷頭發亂了。”
甜甜的紅棗味飄到鼻尖，葉小凡不好拒絕，心跳微加速的就著柳安長的手喝了粥，一手摸上耳朵邊，的確是有一縷頭發鼓起來了，古代這一頭長發讓葉小凡曾納悶好一陣子，到如今梳頭發也要好一陣子，經常就因為趕時間不精細，頭發紮的就起起伏伏不夠平順。隻是一想著柳安長給他梳頭發，葉小凡藏著自認為悲催的小心思，拒絕，“不了，反正不出門。”
柳安長心思動了動，沒再說話，老老實實喝著粥，紅棗粥甜糯可口，柳安長卻沒喝出滋味來，眉心隱隱皺著，從昨日開始，葉小凡的疏離一直都很明顯，而柳安長不高興且疑惑，葉小凡怎麼能疏離他？葉小凡怎麼會疏離他？
視線掃過旁邊的團子，楠楠，柳安長咽下粥，再抬眼看院子裏的漢子們，柳安長微微眯了下眼，收了東西自然就承了情，問些問題應該會知無不盡吧……
於是早飯之後，葉小凡抱著團子跑出門，楠楠跑去小樹林坐秋千，小風在大廳裏收拾小書袋，柳安長走過去，“小風。”
“柳叔叔？”小風扭臉一看是柳安長，麵上便是欣喜，“柳叔叔給帶的筆墨寫字可好了，看著比以前的都好看，謝謝柳叔叔。”
懷抱目的的柳安長微笑了下，摸摸小風的頭，彎下腰開門見山地問，“小風，我不在山寨的幾天，山寨裏發生了什麼事嗎？”
“嗯？”小風愣了下，仰臉看著柳安長，腦筋轉了一圈，“沒有啊。”
柳安長幫著小風將書筆往書袋裏裝，眸子一轉換了個問法，“那你爹爹呢？有什麼事讓他不開心了？”
小風看著柳安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將書袋的扣子扣上，將書袋套頭斜跨上，表情有些不確定，“那天荷姐姐跟楠楠打聽柳叔叔的事，我跟爹爹說了，爹爹愣了好一陣子。然後這幾天，爹爹總是往山下跑，我聽夫子說，爹爹是要給我和楠楠團子找娘親呢。”
山下的村莊畢竟就那麼大一點，葉小凡又火急火燎地去找王二奶奶，還要求速度盡快，那王二奶奶自然是去有適齡姑娘的家裏都說了一遍，茶餘飯後，莊子裏的人哪有不議論的？短短幾天，莊裏的人見了小風都要打趣地說上一句：“小風呐，你爹爹在給你找娘親呢。”
柳安長給小凡整理領子的手一頓，收了回去，斂在寬大袖袍裏，慢慢直起腰，麵上笑意盡失，細長的眼睛微眯，“我知道了，你快去夫子那吧。”
小風敏感地察覺到柳安長情緒的變化，偷偷瞧兩眼柳安長麵無表情的臉，有些忐忑地跑出院子，正撞上挽袖子的葉小凡，葉小凡趕緊撤了步，怕小風被撞到了，見自己向來沉穩的大兒子跑得慌裏慌張，葉小凡詫異，“小風，跑這麼快做什麼？下山時慢一點，別摔了。”
小風抬頭，想跟葉小凡說剛才的事，卻一轉念間想到麵無表情的柳安長，抿了抿嘴巴，點頭放慢速度走了，葉小凡詫異，抬眼望院子裏看，這一看就跟站在大堂門口的柳安長視線相撞。
柳安長麵無表情，雙眼直直地看著葉小凡，心裏怒火翻騰。
葉小凡詫異又別扭地看柳安長，心裏憋屈又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