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凡,你看不上我一點?你給我說清楚了。”姑娘一叉腰,氣勢洶洶咄咄逼人道。
這還真不是看不上她,葉小凡這個叫無奈,他喜歡溫柔嫻淑的女人,可就麵前這李家姑娘,聲若洪鍾動輒橫眉豎眼的,跟溫柔搭不上半個邊。可直說人家性格不溫柔也怪傷人的,況且就是山底下,經常來往,於是葉小凡忖度了下,“我們倆性格不合適。”
“什麼合適不合適,不都是過日子嗎?”姑娘不甘心,繼續道。
“真是不合適,那啥,我先走了,你也趕緊回去吧,在這別人看到怪不好的。”葉小凡拉著柳安長就要撤退。
“葉小凡你個負心漢!”姑娘麵色通紅,雙眼隱隱含淚地朝葉小凡的背影吼。
柳安長又站住了,葉小凡生怕柳安長又回去添上一句,拉著他不鬆手。可柳安長沒往回走,就站在原地,聲音冷漠:“小凡又沒娶你也沒答應你什麼,跟負心二字毫不相幹,倒是姑娘你一直糾纏,望姑娘自重。”
那姑娘本就傷心憤怒,又聽柳安長這一番話,當即就淚水直掉,抹著眼淚轉頭就跑。
葉小凡目瞪口呆,瞧著柳安長轉過臉來,那張斯斯文文的臉上,原本冷冷的表情瞬間帶上一點笑意,還道:“好了,小凡,我們走吧。”
葉小凡眉頭一皺,徑直轉過身,鬆了拽著柳安長袖子的手,默不吭聲地自顧自地往前走,撿起之前丟下的牽牛繩,再也沒跟柳安長說一句話。
柳安長微微一愣,見葉小凡的背影越來越遠,眉間的笑意一點點隱下去,視線垂下看腳下的黃泥巴路,隻覺得心口有些不舒服,沉悶又壓抑,小凡生氣了,因為那個女人。
葉小凡牽著牛回到王老太的家,王老太的大兒子大媳婦過來了,大兒子蹲在門口愁眉苦臉,大媳婦倒是在隻剩半邊牆的廚房裏給老人燒熱水。團子跟著王老太在咿咿呀呀,王老太的臉上也終於帶了笑。黑大遠遠瞧見葉小凡,一溜煙跑過來,“老大。”
葉小凡看一眼門口的大兒子,輕聲問,“怎麼樣?”
黑大接過葉小凡手裏的繩子,往葉小凡身後張望了一下,“老大,柳小子呢。”
葉小凡朝黑大一瞪眼,“我問你王老太家怎麼樣?!”
黑大被瞪得一愣,趕緊麻溜溜地回答:“大兒子說要養王老太,大媳婦什麼話沒說。”回答完又猜測,老大跟柳小子鬧別扭了?一想到這一點,黑大眼睛一亮,心情大好,哼,柳小子,讓你橫!再橫啊!
葉小凡走到門口,見阿寶從屋裏出來,淡淡說了一句,“你家少爺在後麵,你去找找他。”
阿寶錯愕,還沒反應過來,葉小凡就已經進屋去抱團子去了,我滴個親娘,這是咋的了?吵架了?想到這,再想一下自家少爺可能處於的境況,阿寶倒抽一口涼氣,撒腿就往村裏跑。
葉小凡抱起團子,團子半晌沒見到葉小凡,摟著葉小凡蹭個不停,口水沾了葉小凡一臉,葉小凡也沒多管他,見大兒子在門口,王老太坐在桌子前,就抱著團子就進了旁邊的廚房,喊穿著樸素的大媳婦,“王姐。”
王姐抬頭瞧見是葉小凡,嘴角扯了個笑,眉上卻還是沉沉的憂愁,“小凡,今天多謝你了。”
葉小凡搖頭,往後看了看,估計大兒子聽不到自己的話,就輕聲跟王姐道:“王姐,我以後偷偷送點錢給您,您別讓王大哥知道了。”
“那不成。”王姐眉頭一皺拒絕。
“王姐,我那錢是給王奶奶的,您幫著管一下,我也不給多,您瞞著王大哥就行了。”葉小凡道。
大媳婦沉默,家裏情況也容不得她拒絕,於是想了會,有些不好意思朝葉小凡道:“小凡,姐謝謝你了。”
葉小凡擺著手又出來了,又去跟王大哥說了聲,讓他有空時去山寨幫點忙,工錢日結,記得再把小孩帶上去,跟楠楠小風玩。
而阿寶一路跑到村裏麵,遠遠就見自家少爺低著頭站在原地,周圍的幾個村民在低聲議論,阿寶趕緊撒腿跑到柳安長身邊,氣喘籲籲,“少爺,咱回去吧?”
柳安長麵無表情,連眼神都是冷漠的,跟阿寶對視了會,看得阿寶腿打軟,戰戰兢兢等了好一會也沒見柳安長又反應,又喊,“少爺?”
“小凡呢?”柳安長看著阿寶身後的路,語氣冷沉卻又帶了一絲的期待。
阿寶腦子轉了轉,“葉老大在王老太家裏帶團子,讓我來找少爺的。”
柳安長沉默了半晌,本就血色淺淡的唇被抿得更是泛了白,一聲未吭,抬腳繞過阿寶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