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會不會出錯?”
楚留仙一指大銅鏡問道。
不等秦伯回答,他衣袖一展,拂在銅鏡上,推動著這麵大銅鏡重回屏風後麵。
不管如何,讓玲琅閣的顧客看到此寶總是不好。
“仙痕鑒不會有錯。”
秦伯斬釘截鐵地說道:“此寶取的是仙過留痕之意,能捕捉到所有踏入過玲琅閣者的氣息。
仙痕鑒雖然不至於真能捕捉仙人氣息,但隻要對方的修為不到達陰神巔峰,就絕不可逃。”
楚留仙默默點頭,他明白秦伯的意思。
陰神巔峰,距離陽神一步之遙,真到那個地步,除了為度雷劫,不曾將一點純陰化為純陽外,幾乎就是陽神真人。
這樣的存在,一身氣息全部融入了陰神當中,肉身當真隻是軀殼,除非其現出陰神做法,不然天上地下,沒有任何寶物能捕捉到氣息。
那等程度的大修士,天下之大,又有幾人?!
仙痕鑒中的那個黑袍人顯然不在其中。
別說昨日時候了,就是此刻,他的氣息浮動,雖然是貨真價實的陰神境界,但顯然不過是初入陰神,離那個境界還遠得很呢。
“這就奇怪了。”
楚留仙等人互視了一眼,暫時將疑惑壓下,回複了原本模樣。
旋即,腳步聲傳來,先是那個侍女,再是兩個黑袍人通過樓梯口,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將客人引入後,那侍女便施禮退下,後麵的事情自不是她一個小侍女能參與的。
“你就是公子留仙?”
高個黑袍人環顧左右,看得很細,回過頭來對著楚留仙問道。
他這話剛出口,便發覺氣氛不對,除了楚留仙依然懶洋洋如未睡醒一般,其餘的一老一胖一俏,全都怒視了過來。
黑袍人頓時醒悟,他這話問得有些不禮貌了,對麵的可不是尋常商人,而是——公子留仙。
他還算好,秦伯等人一怒視,自含威,那個矮個的黑袍人瑟縮了一下,哧溜到後麵,捉住高個黑袍人的衣角,低頭看著自家腳尖,顯然是嚇到了。
“果然是一個孩子,看身量不超過十三四歲。”
楚留仙眯了一下眼睛,擺了擺手,輕描淡寫地道:“來者是客。”
他這話一出,黑袍人馬上覺出壓力消散得幹幹淨淨,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尊駕,請坐。”
楚留仙伸手一引,雙兒上前給兩人安排下座椅,各自落座不提。
從踏入此門來,高個黑袍人的每一個反應都不曾逃過楚留仙的眼睛,心中大致有數了:“此人既想昂首挺胸,胸中偏無底氣;既有揚眉吐氣感,行事卻畏首畏尾。”
“古怪。”
楚留仙麵上不顯,待對方落座後,問道:“尊駕有何生意要做,非要與楚某麵談不可?”
高個黑袍人探手入懷,再伸出手來,將東西往桌上一放,推至了楚留仙麵前。
那是一個遍體金絲的石盒,每一縷金絲都與石質密不可分,並不是後天摻入,顯然是某一種天然的奇石。
金絲石盒停在楚留仙麵前,自有秦伯上前打開,瞄了一眼麵露驚異之色,旋即收斂不露,將盒中之物取出遞給了楚留仙。
“龍鱗玉符。”
“還是兩枚!”
楚留仙眉頭一挑,將兩枚龍鱗玉符托在掌心一看,隱約覺得有一種熟悉感覺。
那熟悉感覺並不是因為龍鱗玉本身,而是其上的符籙,依稀間似與他腰間的那一枚有著什麼聯係。
楚留仙打量完畢,抬起頭來,道:“願聞其詳。”
黑袍人不自覺地抬起頭來,道:“這兩枚龍鱗玉符與之前的那一枚是一套的,三枚齊釋放,便是失傳萬年的妖術:枯木逢春!”
楚留仙眼中神光一閃,如閃電照亮,又飛速地收斂了起來,直讓對麵的黑袍人以為是錯覺。
“妖術:枯木逢春?”
楚留仙把玩著龍鱗玉符,腦子裏想的卻是那門妖術本身。
枯木逢春妖術,是上古人妖大戰未曾鼎定前,赫赫有名的一個法門,不知道多少大成妖靈在人妖之戰的關鍵時刻,倚仗著這門法術豁出性命,與人族大能酣戰到至死方休。
此妖術下,隻要一息不絕,靈力不竭,那些大成妖靈就如同不死之身般,愈戰愈勇,再重的傷勢都會在一個呼吸間恢複如初。
後來,妖族戰敗,人族慘勝後,有吃過苦頭的人族大能者掘地三尺,硬生生從妖族幸存者口中,得到了這門妖術。
隻是妖術畢竟是妖術,沒有濃鬱的妖氣難以施展,即便勉強施為,威能也十不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