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雄死了?”
楚留仙飄飛到五層琅琊樓外,一個帶著濃濃驚訝之意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他們在說楚伯雄?”
楚留仙心中一動,原本玩鬧之心頓時收斂了起來,凝神傾聽,同時小心地窺探了過去。
透過半開的窗戶,他隱約能看到兩個人在臨窗的室內。一個坐著,一個躬身侍立在一旁,像極了楚留仙與秦伯一起時候模樣。
坐在椅子上的是那個跟他擠眉弄眼,做諸般怪相有一段時間的小胖子。
在小胖子旁邊弓著身子的是一個頭發斑白的老者。
“怪不得了。”
小胖子自然沒有察覺到窗外有人窺探,自顧自地說道:“我說楚哥怎麼連著七八天都閉門不出呢,十之八九跟這事有關。”
楚留仙在心中補充了一句:“雖不中,亦不遠矣。”
老者的臉色有些古怪了起來,忍了又忍,沒忍住,提醒道:“二少,您可比公子留仙還長了幾個月。”
“叫習慣了。”
小胖子摸著腦袋,不以為然地道:“不說這個,王叔咱繼續說那楚狂人,他是怎麼死的?”
王叔接下來所說的,與楚留仙從神霄雷影口中得知的幾無二致,隻是一些小細節沒有那麼詳盡罷了。
楚留仙皺了皺眉頭,倒也不算太驚訝。
千年世家,並立於世,彼此之間怎麼會少得了埋下棋子,打探消息之類的,隻要不做得過火,踐踏了底線,一般都算不得什麼。
說完了楚伯雄事,小胖子拍著大腿感慨了起來:“哎,我們琅琊王氏怎麼沒有這等人物,要是有的話也來上這麼一出,以後出門我王二少就可以拍著胸脯說,我祖上是某某某,你看,英雄了得吧?”
小胖子王二少沒看到王叔的臉色愈發地古怪了起來,在那嗟歎惋惜不已。
楚留仙聽到這裏,心道:“果然是他!琅琊王氏二少,王賜龍!”
當初秦伯就曾要將王賜龍到來之事告知楚留仙,隻是當時楚留仙一門心思都在開壇講法上,他沒能逮著機會。
昨日裏,秦伯瞅準了將事情一說,楚留仙頓時將其與這小胖子聯係了起來,這會兒一聽果然。
公子留下的記錄當中,對這小胖子也有提及,隻是他似乎對此人頗為無語,記憶中小胖子的形象模糊不已,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想起此人就頭痛,實在不想回想等等。
楚留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那兄弟對人有這樣激烈的情緒,不由得就多有留心,這才能輕易地將人對上號來。
了解了大概後,楚留仙本來就沒打算多呆,就要轉身離去了。
恰在此時,沉默了一會兒的房中,那個王叔的聲音再次響起。
“二少。”
王叔踟躕了一下,一咬牙說道:“您為什麼對公子留仙如此關注呢?”
這段時日王二少的作為他可是看在眼中,明明對那個什麼書癡孫敬的講法絲毫不感冒,他還是風雨無阻一天不落,寧願在雲台道場上睡大覺。
說到後麵,王叔的語氣帶出了幾分激動,道:“二少,您與那個公子留仙一般,都是世家公子,論起身份地位,我們琅琊王氏哪點不如他神霄楚氏?你這又是何必呢?”
所謂主辱臣死,王叔此刻就有點這麼個意思。
在他看來,自家二少眼巴巴地湊上去,一副我就是跟你混了的樣子,堪稱是屈辱啊。
身為下人,他無法說出重話來,可是之前的幾句規勸,完全將其心思表現無遺。
小胖子倒是好脾氣,笑嘻嘻地聽完,最後還站起來扶著有些激動的老爺子坐下,這才愜意地賴回了椅子裏,道:“王叔,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什麼理由?”
這話王叔險些脫口而出,臨到頭來覺得質問的意味太重,礙於主仆之別,生生咽了下去。
小胖子敷衍了兩句,又眉飛色舞了起來:“王叔,你注意到沒有,楚哥愈發地定得住性子了。”
“你看看,整整二十天啊!”
小胖子做了一個誇張的手勢,“在這二十天裏,不管我怎麼作怪,楚哥都穩如泰山,就好像不認識我一樣。這分明是等著我自己上門去表明態度,這就叫穩坐釣魚台,願者上鉤啊!”
“以前的楚哥厲害是厲害,到底傲氣了一點,直來直去,沒有這麼穩,也沒有這麼狡猾。”
小胖子說到最後,忍不住摩拳擦掌了起來,眉毛揚得要飛了起來:“跟在這樣的公子留仙身邊,那肯定是更加的風光無限,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