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情?”
九天之上,烏雲密布中,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傳來,“楚天歌你大可不必。”
“青蚨~妖。
哈哈哈~哈哈哈,你都叫我妖了,我不就是妖嗎?!
當年你不是對姐姐說人妖不兩立的嗎?今天你又假惺惺說什麼容情?”
在女子不帶絲毫暖意的冷笑聲中,一道雷光從天而落,落到了神霄峰上。
楚留仙神色一動,他分明在雷光中看到了兩個影子。
一個自是楚天歌無疑,另外一個呢?
“難道是迷樓主人戲子?”
“如果真的是戲子,這麼說天上那個就是青蚨妖就是迷樓主人邀請師父一起去做的功德?”
“可是,青蚨怎麼會生活在水中,需要用得分水刺?”
楚留仙一邊擔憂楚天歌情況,一邊在心中猜測著。
所謂青蚨,他可是在典籍中見過的,那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妖物。
典籍《妖奇譚》有雲:南方有蟲,形如蟬,名青蚨。其血天下靈物,以之塗抹九九八十一法器,輔助煉化的青蚨本體,可成奇門法陣:“陷仙陣”。
陷仙陣別名“飛去來”,取的是青蚨飛去複飛來之意,能以無窮之勢往複不絕,坐困仙佛。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楚留仙抬起頭來,想要望穿烏雲,見得青蚨真容,心道:“據說青蚨因其用,早在上古時期就被斬盡殺絕了,不曾想竟有留存。”
他到底沒有看到青蚨妖模樣,且不提烏雲濃密,單單那烏雲中時而隱現的一條紫色巨蛇,不住地以龐大身軀攪動雲霧,就讓人看不得真切。
楚留仙在看到那頭紫色巨蛇的一刹那,目光頓時為之一凝。
“是它?!”
但見得:紫色巨蛇頭角崢嶸非蟒非蛟,經行處雲霧彙聚,若能行雲布雨,便知絕非尋常妖物可比。
“對,就是它!”
楚留仙仔細一打量便將這紫色巨蛇辨認了出來,正是他夢中所見的隻剩下頭顱依然猙獰凶惡的巨蛇。
烏雲、巨蛇,夢中所見一一應驗,唯獨他受傷一事一直沒有發生,楚留仙都在懷疑是不是哪裏出了什麼問題。
不知道還好,既然知道又不發生,分外吊著他的心神。
“哼!”
突然,幾聲冷哼,從四麵八方傳來,將楚留仙從沉思中震了出來。
磅礴如大海咆哮的氣息,冰冷似萬年玄冰的寒冰,幽深似無底深淵的深邃……一道道強大無比的氣息,自道宗各處衝天而起,激得道宗上空漣漪陣陣,如投石鏡湖當中。
楚留仙打了一個激靈,心知這些定然都是道宗強者,不忿青蚨妖如此猖狂,竟敢尋上道宗山門來。
“看來要不是因為楚師的關係,這些本門師長們怕是早就出手,將那青蚨妖給灰灰了。”
楚留仙這會兒倒是有些好奇了起來,從那青蚨妖的話裏麵看,楚天歌與她當是舊識,至於其口中的“姐姐”就不知道是誰了。
“劈啪劈啪~劈啪劈啪~”
似為那一道道強大氣息所激,豆大的雨水襲來,雲台道場有金光籠罩倒是不懼雨水,隻是整個天地間都為雨幕宰隔,朦朦朧朧了起來看不真切。
在暴風雨中,天上那條紫色巨蛇愈發地活躍了起來,大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烏雲,衝著下方嘶吼咆哮著。
“這妖物竟然真能呼風喚雨?”
楚留仙吃了一驚,猛地反應過來,“原來這條巨蛇才是正主,是楚師和戲子前去除的妖,做的功德。”
風雨再大,卻不能近楚天歌的身,隻見得他從神霄峰中飛了起來,在狂風中凝立不動,沉聲說道:“青蚨妖,楚某最後再說一次。
紫血覆海蛇本就是異種,天生控水,這番它要化蛇為蛟,重築根器本也沒什麼,千不該萬不該,它竟敢興風作浪,水淹百裏至生靈塗炭,以偽作河神騙取香火。”
楚天歌的聲音不再平淡,帶出了冰冷的肅殺之意:“楚某前去親見,百裏素縞,天地為之哭,如此孽畜還想化蛟?
若非你趁著楚某與戲子以分水刺逼其出水誅殺之際,用神通暗算我等,此孽畜早已伏誅了。”
楚天歌猛地抬起頭來,一手為劍遙指烏雲,厲聲喝道:“青蚨妖,今日楚某定要替天行道,除了那孽畜。把它留下,你徑去吧,不然楚某人饒得你,諸位師兄不饒你。”
“楚師竟然同意讓青蚨妖走?”楚留仙愈發地感興趣了,“這青蚨妖雖稱不上闖山門,但敢到道宗山門前,其背景定然不同凡響,不知是何根腳?”
不等他想清楚呢,青蚨妖冷笑出聲:“我又何須你們人族假惺惺的饒?小紫我可以帶走,定然不讓它再害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