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通天論道(上)(1 / 2)

“活著的,方為仙。”

楚留仙將這句話咀嚼良久,既是懂了,又是不解,有無數的疑問,從一扇被推開一條縫的大門中蜂擁而出。

“那我們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為了超脫自我?”

“若是為了超脫自我,那麼我們真的明白:誰是我,我是誰嗎?”

“修仙為長生,那麼長生的意義又是什麼?”

“除了長生,是不是有其他更重要,更有意義的存在?”

楚留仙隻覺得腦子都要炸了,楚天歌一時感觸道出的話,給他推開了一扇大門,然而大門之後,卻又是一望無垠的迷宮。

“呼~”

好半晌,楚留仙籲出了一口氣,將那些紛亂的想法暫時拋開了,心道:“沒有足夠的經曆,沒有足夠的境界,再是想來也枉然,怕還會將自己陷入迷宮中不得解脫。”

“那些問題,終於有一日我會像楚師一樣,得到屬於自己的答案。”

楚留仙回過神的時候,旁邊古鋒寒和林清媗也在搖晃著腦袋,仿佛是要將什麼東西從腦子裏麵搖出去一樣。

楚天歌的話裏麵,帶著一種特殊的魔力,隻言片語便引人思索,到底是法術的威力,還是人本身的情緒引導,至少楚留仙他們是分辨不清楚的。

“師兄,師姐。”

楚留仙拱手道:“留仙便先告辭了,有些瑣事要處理下,回頭就如楚師所言,前去聽道十場,後麵的一個月怕是要少見了。”

“先告罪則個,兩位莫怪。”

“告辭!”

話音落下,楚留仙一揮衣袖,飄然而去。

在這個過程中,林清媗朱唇開闔,似要說著什麼,美目盼兮,如在表示著什麼,楚留仙皆如未見,走得灑然自若,轉眼間就消失在山道上。

恍惚間,古鋒寒和林清媗從楚留仙的背影,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楚天歌。

某種意義上,楚留仙和楚天歌很是相像,身形迥異,氣質卻是一脈相承的感覺。

“師兄!”

林清媗俏臉上帶著焦慮,“你說楚師弟他能完成嗎?一個月的時間,聽道十場,講法一場,又要眾口稱讚,這怎麼可能?”

古鋒寒不答,而是側目望去,見得林清媗眼中隻有純粹的焦慮、擔憂,竟是真的完全沒有察覺到楚留仙特意的冷淡,不由得暗歎了一聲。

“放心吧。”古鋒寒搖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歎息什麼,“楚師弟為一時俊彥,是謫仙根器,豈能以常人來揣度之?”

“非常人,行非常事,定有非常之能!”

“我們靜候佳音便是。”

說完,古鋒寒拍了拍林清媗的肩膀,掉頭而去。

神霄斷壁下,隻剩下林清媗一頭霧水,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明白。

此後三天間,林清媗的身影數次出現在神霄峰半,朝陽府外。

每一次,她都被秦伯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道是自家公子正在閉關苦修,嚴令不見外客,讓林清媗莫要讓他為難。

三天過去,當林清媗踏著夕陽,離開了那座以朝陽名之的府邸時候,心情亦如落日般,道不盡的落寞。

這次,她似乎真的明白了,往後的幾日間,她再也沒有出現過。

楚留仙的確是在閉關。

不過,他不是在朝陽府,而是在天道城。

一直到楚天歌離去的第七天,楚留仙終於又一次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邁入了玲琅閣中。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

秦伯為玲琅閣主事,至少有大半的時間都坐鎮於此,第一時間就迎了出來。

楚留仙擺了擺手,聲音中略帶出了疲倦:“秦伯,派人去倉庫中,把那些東西都搬過來吧。”

“……呃,這麼快?”

秦伯眼睛都瞪大了,看楚留仙沒有解釋的意思,他也不敢多問,連忙就吩咐了下去。他自身則與楚留仙一起,上得玲琅閣七層的天涯間內坐下,服侍楚留仙漱洗香茗不提。

這天涯間是玲琅閣的頂層,取的是一目盡天涯之意,除了頭頂上的白玉京外,可說是天道城中地勢最高的建築了。

一上一下,皆冠壓滿城,可見全盛時期神霄楚氏在天道城中的實力之強。

這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了。

楚留仙品著香茗,嘴裏卻覺得沒有什麼味道,這幾日間,他真的是太累了。

秦伯喝茶也一樣沒有味道,不過他那是震驚的。

他剛剛聽了回來的下人稟告,這段時間楚氏產業傾盡全力收購過來的金銀銅鐵等基本材料,全部淬煉完畢,成為大量的金精、銀精、銅精、鐵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