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我楚家數百年一出的天才,未來數百年的希望所在,走上了歧路。”
古鋒寒徹底明白了楚天歌是怎麼想的了,他分明是想從路子,性子等方麵,都將楚留仙引上正道。
“可是……”
古鋒寒想了想,忍不住又問道:“即便是如此,師父為何不先幫楚師弟化生真靈?”
楚天歌的目光陡然變得深邃了起來,沉聲道:“我就是要讓他在沒有真靈的階段多停留一陣子,讓他刻骨銘心,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好改改他目中無人的毛病。”
“明明家族都為他安排妥當了,這小子偏偏驕傲得沒邊了,竟然敢自作主張,分心他顧!真當天下無人嗎?”
“我豁出去讓留仙記恨,也要壓住他,引他入正道,好為我楚家,為道宗,培養出一個擎天巨柱,架海金梁來。”
“為師,寄厚望於他!”
古鋒寒張開欲言,卻說不話來。
他沒有想到楚天歌對楚留仙厚望如此,用心如此,隻是想到方才楚留仙昂然而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個念頭:“壓住他,怕是一廂情願了……”
神霄峰巔,師徒對話的時候,楚留仙回到了朝陽府。
剛一落座,秦伯便麵露喜色地過來詢問。
楚留仙也不隱瞞,將事情的經過與他說了。
“山主怎能如此?”秦伯大吃了一驚,“既不幫公子化生真靈,又攔下了鎮族秘法,這是哪門子師父?”
要不是身份天差地別,秦伯幾乎就想上門理論一番去。
楚留仙一路回來,早將一切想得清楚,反倒是比秦伯平靜得多,淡淡地一笑,道:“秦伯莫要如此,楚師想來當有他的考量。”
“我自會達成他所有要求,讓他正視我的選擇。”
楚留仙隱隱地也有點是把握住了楚天歌的真實想法,心中更有一股豪氣湧出。
“我既然要走自己的路,那就要在任何方麵讓任何人都無話可說。”
“都來吧!”
在這一刻,楚留仙所想的不僅僅是楚天歌所給的考驗,更是外來的殺機,身份的危險,來自其他人的挑戰……
所有的一切,都來吧!
“我等著!”
楚留仙長身而起,連雙兒送上來的茶都不飲,徑直走向靜室,背影處傳來一句話:“後麵的十天,我要閉關,誰也不見。”
此後十日,在道宗內外引起諸多議論的楚留仙,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範圍內,不曾踏出過靜室一步。
楚留仙,不得不如此!
楚天歌不知道,秦伯也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他壓根就沒有真正係統地學過任何一個法術。
早先的環境限製,培養局限,楚留仙充其量隻能練習如何將最基本的法術,融入到符籙當中,除此之外,幾乎一個完整的法術都沒有練習過。
楚天歌所傳的三門法術,又皆非同尋常,即便是從小受道門正宗培養,基礎紮實,要短時間內掌握也絕非易事。
不然,楚天歌也不會給足十天的時間,才要求楚留仙掌握一門。
這個要求具體地落到了楚留仙的身上,難度憑空增加了十倍。
在這十日當中,楚留仙一邊摸索,一邊翻閱典籍,獨自揣摩起了三門法術之一。
他選擇的是:趵突泉湧。
一天,兩天,三天……足足七天過去,楚留仙才初步弄懂了這門法術的原理。
轉眼又兩天,他才磕磕絆絆地僥幸施展成功了一次。
“這……”
楚留仙神色不對地看著麵前靜室地麵上,一麵青磚濕潤,清水爬滿了青磚表麵,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成功是成功了,可這是趵突泉湧嗎?”
這個答案楚留仙自然心中有數,但他連想都不願意去想。
趵者,跳躍也!
泉水不噴湧若出,也不能如此一點一點地沁出來,隻見得濕潤,連泉都沒看到。
楚留仙瞄了一眼時計,發現隻剩下一天的時間了。
“要在一天之內,將一門初窺門徑的法術,修煉到掌握精髓,熟練到楚師點頭,這談何容易?!”
楚留仙搖頭苦笑,不過再難,也必須要做。
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一次次的練習。
引氣法術也是法術,雖然不像後麵的真靈、通幽、入冥,乃至陰神法術那般耗費時間,繁雜無雙,可施展起來也大不容易。
練習了好幾遍,一次都沒有成功,楚留仙體內便賊去樓空了。
眼看如此情況,別說是一天的時間,就是十天,也遠遠不夠。
楚留仙正自苦惱間,突然靈光一閃,表情都鮮活了起來:“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