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沒有反擊,而是自顧自朝著一個樹洞跑去。擁有金烏恩賜,感知氣流方向確定真正的出口簡直易如反掌。遊戲規則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隻要一方先脫離樹根就算獲勝。耀想要避免無謂的戰鬥,哪怕她占了上風。
矯健的身影目的性明確地行動。這樣一來,就算是狂妄的大小姐愛夏也無計可施,尾隨上去追擊的火球全部落空。不是被吹散了氣流,就是被巧妙地躲開。似乎耀的勝利就在眼前,出口越來越近了。
這時候,南瓜怪物傑克忽然開口。不同以往的簡單的笑聲,像是中年人一樣的語氣:“愛夏,你該明白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吧。雖然那孩子對局勢的掌控的確非凡,如果不是太過輕敵,你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狼狽。”
愛夏膽怯地縮了縮腦袋,無奈地承認:“我知道了啦,總之,這次拜托你了,傑克先生。”大小姐不管不顧已經跑出去很遠的耀,俏生生地站在一邊。
隻見原本站在遠方的傑克已經不見蹤影,反而如同霧一般突然出現在耀的眼前。麵對巨大南瓜造成的黑影,嚇了一跳的耀不由地停下腳步。
“抱歉了,小姑娘。”
伴隨著強烈聲響,傑克白色的手把耀打飛出去。被打飛的耀撞上樹根形成的牆壁,受到幾乎讓她失去意識的衝擊,湧上來的輕微嘔吐感使得耀咳了起來。
耀意識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南瓜怪物傑克才是最大的敵人。僅僅是普通的一擊幾乎讓她再起不能。
傑克幽浮在空中,像是惋惜似的開口:“如果條件相同,那麼愛夏已經徹頭徹尾地輸給你了。我認可你了,小姑娘。但是,遊戲明明規定可以和一名助手參賽。為什麼不借助同伴的力量呢?”
耀默不作聲,隻是勉強地站起來,盯著南瓜頭。也許少女沒有辦法反駁。耀的性格就是這樣,寧願自己衝在最前麵,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看著同伴犯險。對戰賈爾德的時候也是這樣。或許,不通人事的少女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向同伴呼救吧。
“這正是你的失敗之處。”傑克一錘定音地說道。
“不是這樣哦。傳說中的大幽靈——Jack-o‘-lantern。”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第三個人(傑克算不上是人)。神上瞳雙手插兜,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看似不經意投向耀的眼神,分明流露出關切的感情。
耀釋然地微笑。
沒錯,她早就不是孤身一人了。
“什麼時候進來的?既然裁判沒有出現,看來你是以助手的合法身份參與了遊戲嗎?真是讓人驚訝,一直在旁觀嗎?”傑克如炮連珠地發問,語氣裏卻沒有疑問的意思,甚至沒有期望這個男人回答。
“嘛,就是這樣。”神上瞳隻是敷衍般地回應了一句,轉而對耀溫柔地說道,“接下來和那位愛夏大小姐盡情地玩一玩吧。耀,從金烏身上學到的東西,不隻是操控風那麼簡單吧?”
耀理解了神上瞳的意思。愛夏和傑克雖然不甚了解,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恍然大悟。
如果說古樹內部是空靈浩渺的仙境,那麼此刻,自然的精靈悄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