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不可一世的三個大少爺滿臉智力低下的表情,嘴巴有張開的,有半張的,有閉的死死的,秦蘇覺得莫名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出了一口惡氣。
他其實是個很容易知足的人,覺得三人眼前智障的表情已經把他以前所受的欺壓和淩^辱完全抵消了。
“你真不善良,蘇蘇。”半晌,久到秦蘇合上眼皮大大地大了一個嗬欠,冬晴才弱弱地冒出一句話。
據說年輕女孩子炫富,要麼是睡她的人牛X,要麼是睡她媽的人牛X,要麼她是□□。
而年輕的男孩子炫富,估計就他他有一個名為李剛的老爸。
但是顯然不適合冬晴。他是無意識地炫富——從來不說自己家裏的情況,可花錢無意識地大手大腳,還有一種秦蘇無法用簡單語言總結的氣質——那是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卻被丟給一大群仆人保姆,無微不至照顧,卻並沒有心理扭曲反而生機勃勃的典範。
其實每個外表光鮮的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苦逼過往。
不過秦蘇沒有挖開別人已經愈合的傷口仔細翻看的癖好。
於是秦蘇嚴肅地拋給冬晴一個白眼:“什麼是善良?我認為認真思考明辨是非就是最基本也最高級的善良。”
“你要為學生會招新的慘淡收場而負主要責任的。”陳風的臉上好像戴上了一個古銅色的僵硬麵具。
“負責?你知道在什麼情況下,兩者之一應當負起責任嗎?”秦蘇來了興致起了鬥誌,神采飛揚興致勃勃地口沫橫飛地說,“第一,誰願意負責,就是誰的責任。第二,誰的錯,就是誰的責任。第三,誰擔的起,就是誰的責任。第四,誰的能力大,就是誰的責任。第五,誰負責損失最小,就是誰的責任。第六,萬一成功了誰獲利,就是誰的責任。”
“你想說明什麼?重點。”艾沃的眼鏡變成了不透明的深棕色,像兩片巧克力布丁。
“我的意思是當然我沒責任啦。”秦蘇說的理直氣壯,理所應當。
“啊?”三張嘴巴同時張開,“啊”裏充滿了心力交瘁的無奈和頹喪。
秦蘇懶洋洋地說,伴隨著細細白白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豎起:“第一,我沒有負責的意願,所以我不負責。第二,如果學生會招新失敗,那完全是學生會工作不力的錯,與我這麼一個與世無爭的小人物有什麼相幹?所以我不負責。第三,學生會人才眾多,財大氣粗,當然承擔的起了,所以不是我的責任。第四,學生會能力自然比我一個小小的大一新生能力大,所以不是我的責任。第五,學生會負責可以把損失降低到最小,所以我不負責。第六,萬一招新成功了,學生會自然會召集起一大批幹將和得力人才,獲利的自然是學生會,所以我不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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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掌的清脆聲響。
“不愧是公關部秦蘇,把‘無理扯三分’發揮到了極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掌聲忽然停了,秦蘇在掌聲停止的同時明顯感覺到了放在他肩膀上的熟悉手臂。不知為什麼,秦蘇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一個成語——孤掌難鳴。
昨晚周南瘋狂、戲謔的模樣漸漸遠去,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渾身散發出淡淡的、圓潤而不刺眼的光芒來,讓人忍不住靠近又不敢褻瀆,忍不住親近又不得不臣服。他的手臂很聰明地搭在秦蘇的肩膀上,充分地利用兩人身高差距,非常舒服又不動聲色地親近秦蘇。勾肩搭背的姿勢親密又不曖昧,特別適合兩人現在的身份,既顯出了周南的平易近人、與新生打成一片,又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那樣瘦長的手臂那樣隨意地搭在秦蘇肩膀上,一副哥兒倆好、溫和無害的模樣,隻有秦蘇知道那條手臂能爆發出多大的力度,隻有秦蘇曾經目睹它肌肉鼓凸、泛著汗水的模樣……
一粒粒雞皮疙瘩不聽指揮地冒了出來,胳膊上寒毛林立。
周南還沒做出反應,秦蘇就感覺貼身的溫度高了一點點,不明顯,卻足以平複他豎立汗毛。
他匆匆找了個借口走了出去,丟下四個人大眼瞪大眼。
“小黑,你係統原來還沒崩潰啊!”秦蘇揉^捏著左耳的耳垂——確切地說,是揉^捏著耳垂上的黑色耳釘——手被垂下來的栗色短發遮蓋著,看著仿佛用手撐著臉的模樣。
眼前出現了電腦久違的投影——一串省略號,而且是三個點。
…
秦蘇愣愣地問:“為什麼是三個省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