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往往比人們想象地更加地快速,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或許是先前看到過趙君的比試,鄰家女孩容嫣的臉色很凝重。
麵前的男子雖然沒有很英俊的相貌,但是一襲白衫,黑發很自然灑落在肩上,神色淡然中擁有一種常人所難及的平靜,那眉心的一道劍痕,並沒有將這股難以言喻的氣質破壞,相反在其中加入了一股不羈,又或者是相反的感覺深沉。或許第一眼看去,你並不會有任何的關注,也不會有什麼欣賞之類的情緒,隻是待你看多了,熟悉了,那股子與別人所不同的感受便油然而生。
這種人或許平凡,卻絕對不平庸。或許不靚麗,讓人驚豔,相處久了,卻絕對讓人傾心。
容嫣知道自己臉上的凝重不隻是尊重對手所表現的,隻有她內心深處知道,麵前這平淡的男子身上那威脅之所在,或者說那在腰間掛著的三尺長劍的威脅,或者說恐怖之所在。
那是一把很簡單的長劍,外表普通到了極點。
三尺長,灰色的外鞘,桃木所製的不起眼的劍柄,為了不使手滑,上麵隨便刻了幾道痕,沒有劍穗,也沒有任何的裝飾品。和那在隨處可見的鐵匠鋪中掛著的,不知凡幾的劍,並沒有任何的差別。
容嫣還知道那劍拔出來的樣子,一樣的和隨處可見的劍一樣,劍身白淨,一如平凡。
隻是先前的那場比賽,和那一種難說的直覺,心中便不可能有任何的輕視。
將自己的念頭排去,手中的笛子在嘴角邊放下,緩緩吹奏起來。
趙君看著麵前的少女,自己並沒有表現太強的實力,卻不知為何對麵的少女如此鄭重,或許有些過了。
隻是也很好奇,不知道這少女容嫣如何用笛子比試。
那些術法很多都借助工具,或者稱為法器,五花八門,難以盡數,多為兵器類,又或許配飾,在密地中死亡的孫裏身上那件玉佩就是一件特殊的法器,不過像這樣的樂器類的很少,難以發揮作用,隻是不知道這少女容嫣的法器是如何使用的。
倒也沒有先出手的習慣,便看這少女容嫣的手段,將來不至於沒有了防備。
石台下的人群一片嘈雜,忽然一陣樂聲傳來,那樣的輕微,幾不可聞,卻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台下的孫吉剛看到比試的興奮處,一陣樂聲傳來,本能地皺了皺眉頭,隻是那樂聲清澈而透明,就像童年時在山野中溪水漫過腳腕的感覺一樣,不自覺收斂了聲音。
不止是孫吉,還有更多的人被樂聲所感染,那如玉若泉的聲音,那清澈而素雅的聲音,在心頭響起,喚起那最美好的記憶,傍晚在寨子旁捉那閃閃發光的蟲子,心中一直愛戀的人在那奔跑,明月下第一次注意草尖的露珠,一切的那些似乎遺忘的美好,都變得重新鮮活起來。
台下的聲音開始變得慢慢的寂靜,更多人發現,卻不忍打斷這聲音。
“南錄宗,真是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