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悠還未抓到天問大師,便被拂塵擊中,騰空便被那拂塵揮出。
白愁聽見筱悠說出昆侖二字,心中已經了然,正要躍起接住筱悠。卻不想麵前一道黑影閃過,早在他之前便接住了空中的筱悠。
黑影出手極狠,一道紅黑的光閃過,那天問大師的拂塵和大旗子便盡數折斷,天問大師慌忙地後退幾步,掏出一把桃木劍,顫顫巍巍對著來人。
筱悠左肩劇痛,正做好重摔在地的準備,卻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她看到崇墨冷得嚇人的麵孔,突然燦然一笑:“我死不了了。”
“還能說話,確實死不了。”一聲輕浮笑聲在另一旁響起,筱悠側臉一看,嘲風滿臉笑意的臉不偏不移地出現在自己麵前,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筱悠苦苦一笑,枉她在西王母身邊那麼久,修為毫不見長,到哪都吃虧,還妄想著給凡人渡劫,卻不想,渡劫不成,反倒給自己渡來一劫。想著如此,仿若天黑般,崇墨的臉愈見模模糊糊,筱悠兩眼一閉,肩上劇痛便直接讓她不省人事,昏了過去。
崇墨抱住筱悠,正視天問大師,將軍傲然地落在崇墨肩頭,挑釁地看著天問大師和白愁。
“白愁,他即使救過你一命,你早已還他,為何還助他看相算命,修仙身習仙法?“崇墨沉聲道。
白愁見到崇墨,還有甚少入世的嘲風,蒼白著臉,顫聲說:“師父對我恩重如山。。”
“恩重如山?然後就是這般的欺民霸市?”嘲風冷哼一聲。
白愁退後一步,不再吭聲。
“都給我滾。”崇墨冷冷道。
白愁驚愕地抬起頭,不解,自己得罪了昆侖的長小姐,崇墨和嘲風卻放過自己?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實在是看不明白。
“我諒你修行不易,身為白眉鳥,你修行千年,才得此人身。天問於你有救命之恩,你拜他為師,助他修得半仙之體,卻助長了他的氣焰,我本不願多管你的事,而你們卻連昆侖來的人都敢得罪,真是漠視六界法度!“
天問大師凡骨肉胎,哪知眼前這便是昆侖的仙人,開罪了仙人,自己也是活不成了,他扶了扶自己的道冠,說道:“我等不識仙人本尊,還望仙人處置。”
“滾。”崇墨沉默了片刻,吐出來一個字。
天問大師看了看白愁,白愁粉白的麵容焦慮地看著崇墨,見崇墨沒有發話,便扶起天問大師:“師父,我們走,我們得罪的是昆侖那位名聲噪響的長小姐。”
天問大師花白的胡子微微顫著,老態龍鍾的臉上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崇墨懷裏那個女子,老眼中盡是探究。平日裏看人極其透徹,怎麼今日就沒認出來是昆侖的仙人呢。
白愁扶著天問大師,迅速離開了朱雀樓,走得匆忙飛快,生怕崇墨後悔了,將他們捉去了斷。
嘲風有趣地笑笑,回身看看何掌櫃,何掌櫃手托一個大銅盆,恭敬地衝嘲風彎腰致禮。嘲風連笑兩聲看了看盆中那尾金色錦鯉,示意何掌櫃退下。
“你去處理剛才那群看到的民眾,幸好晨起時分,朱雀樓又地處京城偏僻之處,人數不多。”崇墨懷抱筱悠,喊住嘲風。
“你一個妖族太子,也使喚我了?”嘲風饒有興趣地坐在朱雀樓的大堂正中。
“你去不去?”崇墨道。
“自然是去。”嘲風起身,拍拍手,直直地盯著崇墨手中的筱悠。
“收回你的視線。”崇墨略有惱怒道,“別忘了,不可傷害那些百姓,隻取他們記憶便可。”
“不用你說。”嘲風悶悶道,視線從筱悠身上挪開,徑直走出了朱雀樓。
待嘲風走遠,崇墨回頭道:”何掌櫃。”
何掌櫃聞言立刻躬身迎來,忙問崇墨有何事吩咐。
“好好照顧魚凝,待她複了人身,讓她上萬重山。”
何掌櫃連連點頭,直晃得腦袋都快要掉下來了。
崇墨皺著眉頭,低頭看著懷中的筱悠,低聲道:“就知道不能讓你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