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野兩隻手裏都各有兩個鋼珠在轉動著,兩眼望天,聲音淡淡的傳來:“來到羅漢城,三位怎麼可以空手而回?看來是我這個做主人的待客不周,也罷!既然要回去,也得帶上點禮物不是嗎?”
灰袍人發現白天野故意少說了一個人,明明他們是一行四人,其中不包括那一直都沒有露過麵的沙啞聲音男人。
雖然給自己的感覺白天野身散發著武聖的強大威壓,但是灰袍人卻不敢確定,因為他沒有真正的見過武聖,更談不上跟武聖交手。如果跟武聖交過手,那麼隻是一個武宗初期的他,早就死了。於是他有種想試一下,看看這白天野是不是偽武聖。如果是,那麼就算白天野是武宗巔峰,憑他一個武宗初期,加上三個黑袍都是人傑中期巔峰。殺不了白天野,逃走卻不是難事。
人有時候就是好奇,一好奇,就有不好的奇怪的事隨之而來。
灰袍人想罷壯著膽子,大聲道:“閣下莫非是個瞎子,或者不會數數,從來隻會數三個數?我們明明是四個人!”
他的大聲,是明顯說給另外那三個黑袍人聽的,似在暗示著什麼。
白天野冷冷的道:“在我的眼前,隻有三個活人,另外一個,死了!”
一灰三黑俱都身心一震,四人再度後退五六步。能說出這種話的人,除了能一言定生死的強者,就隻有瘋子。白天野不是瘋子,瘋子在戰場中,往往都癡癡的亂跑,死於亂軍中。那麼,他就是武聖強者。他渾身散發的,不是殺幾人十幾人幾十人的那種殺氣,而是殺過千萬人才有的那種寂滅。
“大言不慚!老子看你才是死人!”灰袍人怒極反笑,隻不過這笑,他自己知道那味有多苦澀。
白天野冷冷的哼了一聲:“本來我還在仔細選擇這個死人,不過現在也用不著如此麻煩了!其實你們想要戰爭,大可將大軍開到我羅漢城下來一決生死,這!也沒什麼,不過卻不該打我兒子的主意!這是你們的錯,而這個錯誤的代價很大,這隻是開始。現在就讓我來幫你們數一數,的確,你們隻有三個人。”
“三個活人,一個,死人!”
白天野的話說完,身子動了。
灰袍人突然感覺脖子十分的冰涼,他覺得自己可能要死了,正要轉身狂逃而去。這時候他看到白天野右手輕輕一揮間,一片綠色從他的手裏飛出。灰袍人看到滿眼都是無盡的綠,比陽春初夏時,萬物生長在這個森林的時候都要綠。然後脖子上溫熱代替了冰涼,他一回頭,腦袋就落到了地上。屍體斜著走了兩步,這才歪倒在地,連腿都不曾蹬一下。
“果然是武聖!”
這是灰袍人最後的確認,三個黑袍人也一致認為。
“這就是我給黑圖七狼,讓你們帶回去的禮!”白天野的聲音冷冷傳來:“帶上這個頭,交給你們的第七狼主,並轉告他,羅漢城,不是大唐最西麵的邊陲,大唐最西麵的邊陲,在黑圖天狼城。如果他們不守好自己的城池,那麼,遲早我白天野會親自打下來。”
馬蹄聲響,白天野拔著馬頭,上官道,向羅漢城飛馳而去。
盡管這三個黑袍掩全身,但是也難掩他們此時突然控製不住全身顫抖,內心恐懼。
直到確定白天野已經遠去並且沒再回來,這三個人才極力壓製情緒,抖動著雙手分開行動。一人去將灰袍人的抱起,並用黑布包上;一人走向倒地的屍體,血已流幹了;一人蹲下身子後,從地上拾起一片葉,一片很常見的青竹葉。
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一片半尺多長的青竹上,很尋常的青竹葉。三人眼中都是凝重之色,幾乎沒有任何懷疑,灰袍人,就是被白天野用這片葉子抹去了一顆大好頭顱。
一個武之宗境,輕易被人一葉殺之。至少,隻有武聖以上。
白天野,可能成為當今為數不多武聖之一。
有武聖鎮守的城池,沒有哪個願意去攻打。除非有傳說中的武神,武尊。或者人傑,天仙。
武聖殺武宗,那本就不費什麼吹灰之力。
三個黑袍人此時肝膽俱裂,往森林深處逃逸。
若非白天野有意放過,他們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正是:
綠葉一片摘敵首,威震番邦花槍王。
心中不軌命不存,以頭當禮送狼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