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大論的,你這是教訓我?”淩奕譏諷地冷笑,這些話像是個初中生說出來的嗎?這人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秦於諾卻十分冷靜,聽他這話還有心情笑了笑,“我不是跟你吵架,也沒資格教訓你。”
這話居然帶了點調侃,氣的淩奕一滯,隻盯著他看,心裏也有一些驚訝,他覺得自己可以用很多話反駁他,但麵對秦於諾這副執拗模樣,又覺得多說無益,似乎直接動手才是道理。他說他不願意聽懂?還真是自信自己說的話有屁道理嗎。他就不信了。
秦於諾見他不說話,自然也不開口,很淡定地仰望天空。
淩奕氣悶地沉默了,而這麼安靜下來之後,對方說的話在他腦中轉來轉去,多了點時間讓他琢磨。
秦於諾剛才提到什麼“玩”和“練”?這是什麼鬼說法,球場還是那球場,器械也還是那器械,哪兒有他說的區別。淩奕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但仍舊強硬地咬牙切齒地說,“……你說,‘你這樣的人’是在練籃球?而我‘這樣的人’,隻是在玩?”
這就是秦於諾口裏說的不同頻道不同品種?淩奕恨“你這樣的人”這個表述。胡言亂語強詞奪理信口雌黃血口噴人!好像有點不對……他皺眉,不高興。
秦於諾似乎看出了淩奕的糾結,忽然覺得心裏解氣了些,平靜地微微笑了笑,“我也別沒有放棄控衛。我說控衛是像你這樣的,是指像你這樣的天賦技巧。籃球不像足球劃分那麼嚴格,打什麼位置又不是固定不變的,等我進了球隊,我就能更加明白控衛的傳球和串聯,眼界好了經驗多了,也許我能力及不上一些人,但卻是更適合籃球的控衛,更適合我們球隊。”
淩奕皺眉,他這種平靜的表情更能刺激淩奕的神經,他嗤笑一聲,“你又想說我是一個人,而籃球是團隊麼?這話你上次就說過了,不用再跟我說。”
“是說過了,但你沒有聽進去。”秦於諾依舊事不關己淡淡笑笑,似乎同樣不在乎這次淩奕的反應。
“……那種亂七八糟的話!”淩奕心裏更氣,先是一條一條一套一套練淩奕也被他忽悠了去,還貌似很深沉很講道理,最後還又被這小子捅了一刀。淩奕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再想這個問題,選擇性忽略。
秦於諾抿著唇,眼底稍稍一暗。他以前最向往的,就是淩奕這樣的控衛,隻要一上場,就讓人感到壓力,從心底警惕到一點——眼前這個人,隻要有球在手就無所不能,真正的球場掌控者。
看見這樣的對手秦於諾根本不會怯場不會退縮,隻會更激發他的鬥誌。說他妥協認輸?不可能!他堅持的東西他非常清楚。
雖然他最後改變主意選擇加入球隊是因為淩奕,但不是因為覺得自己永遠比不上淩奕,不是覺得自己沒有能力打好控衛,而是他跟淩奕爭吵時脫口而出的用來指責淩奕的那句話,單打獨鬥一定死。其中的區別他很確定,他說的加入團隊也不是口裏說說而已,最後也真的是被李校長用團隊這一點說服。
他並不是在玩籃球,他想贏。他不認同李元建說他不適合控衛的話,但他認同他另一句,向往淩奕那種天賦那種花俏技巧有什麼用,控衛不需要一定要有什麼華麗瀟灑的風格,他要配合他要有大局觀他要有決斷力。
秦於諾當然也知道控衛有很多種,這些話李元建也跟他說過不少,他之前聽不進去,因為那些假象太美好太有吸引力,就連他也憧憬向往。
像淩奕這種天賦過人的球員,如果在一支球隊裏很可能就是隊裏的大牌,他能控球就有球權,球風又獨,處理球時習慣了首先選擇出手投籃,手風順了的時候百發百中一場球得個幾十分風光無限。一旦投籃命中率低,他很可能就成了球隊毒瘤浪投大王在打鐵聲中連累球隊輸了比賽。
秦於諾看著淩奕贏球,搶斷過人上籃還要扣籃,心裏的震撼不是一點,但興奮的勁頭還沒過去,他很快就在李元建責罵淩奕的一句句話裏清醒,如此完美厲害的人,在李元建眼裏居然一無是處。而他現在選擇加入球隊,表麵上是放棄了一條路,但其實是往那條路上走得更遠更深了。
“……亂七八糟?我也沒讓你聽。”秦於諾隨口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