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想!”
“那就是同意交易之事咯。”
“在下對前輩的交易不感興趣。”
這下,趙光烈此老真的有些怒了,他臉色一沉,語氣頗為不客氣地說道:“小友難不成想空手套白狼,還是覺得我嵐幫心善,會平白無故幫一些不相幹的人?”
“前輩何必急著動怒!”莫言的目光在老者身上微微一掃,倏然說道,“倒不如先聽聽在下提出的交易內容。”
“你能有什麼讓老夫感興趣的交易?”老者先是被對方的話弄得一愣,隨即有點不屑的冷笑一聲。
“前輩身上有三處經脈受損嚴重,看起來還是十幾年前的舊傷患了。嘖嘖,有如此重的內傷在身,還能活到今日,實屬難得了。也不知是因為前輩自身內力雄厚呢,還是另有名醫救治的?隻是看眼下情形,前輩恐怕活不過半年吧。”莫言慢條斯理的說著,語氣不溫不火。
可聽在趙光烈和屋內其餘兩人耳裏,卻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
隻見趙光烈此老臉色大變的踉蹌退了幾步,神情無比驚詫地一字一頓吐言:“不可能的,你如何能得知此事。”
“難道是魯神醫跟你說的?不對,他的一家老小都在老夫手裏,如何敢這麼做!”趙光烈神情連連變了幾下,看起來是在質問莫言,卻又像是自言自語。
也難怪他會如此失態,這等機密之事除了替他醫治的魯神醫之外,也隻有屋內的那名老奴和白袍中年才知道,甚至連兩個孫女他都不曾告訴。畢竟此事關係重大,若是讓其餘三方勢力知道他這個嵐幫的頂梁柱命不久矣,後果不堪設想。
此老想到這裏,麵上立馬露出濃濃厲色,似乎隨時都要殺人滅口的樣子,而另外兩人也是不動聲色地挪動了幾步,隱隱將莫言圍在三人包夾之內。
而莫言本人則負手而立,安然看著這一切。就在對方似乎真要有所行動之際,他才倏然開口:“倘若在下能減緩前輩的內傷發作,甚至讓前輩多活個三、五年。那麼,這個交易條件,前輩覺得如何?”
本來還殺氣騰騰的趙光烈一聽此言,不由得麵露意動之色,可隨即此位又神情一黯,說道:“也不怕告訴你,老夫傷患已入骨髓,憑你如何可能醫治,莫不是想戲耍老夫。”
“哼,在下可沒說過能醫治好,隻說可以延遲內傷發作之期而已。”
老者見對方神情煞有其事的樣子,心中某名激動起來,畢竟有誰不希望自己多活幾年的,即便以此老的心智,也是動心不已起來。於是,語氣一緩,半信半疑問道,“你真能讓老夫再多活三、五年?”
“在下若沒一點把握,怎麼敢主動提出此事。何況,說句不好聽的,以前輩現在的情形,反正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了,倒不如讓在下試試看。”莫言麵不改色,直截了當地回答。
“老爺,不如讓此人試試看吧。”那位忠心耿耿的老奴略微躊躇一下,勸說道,“怎麼說,他都能一眼看出老爺傷患之事,應該有些真材實料的。”
趙光烈一聽,目光閃動的沉思片刻,倏然,他臉色如變戲法似得一下子和顏悅色起來:“哈哈,小友受驚了,老夫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啊。”
說著,此位便欣然同意了莫言提出的交易之事。
接下來,隻見這一老一少兩人竟立刻有說有笑起來,仿若忘年之交一般。而剛才那幕險些動手的場景,則好象完全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哈哈,老夫若再年輕個三四十年,倒真想跟小友義結金蘭。”趙光烈一臉相見恨晚神色,隨即他又話鋒一轉說道,“時辰也不早了,小友就留在府中好好休息一宿。至於替老夫醫治之事倒也不急在一時的,明日再行細談便是。”
說著,他便扭頭讓那名灰袍老奴為莫言安排住處,並再三吩咐要好生伺候。
看著莫言和灰袍老者的身影漸漸消失,原本還笑臉相送的趙光烈臉色陡然一變,微眯著雙眼對一旁的白袍中年說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給老夫查出一些關於這小子的來曆。”
“屬下會讓人盡全力調查的。”
“還有,之前交代你辦的事,就先行緩上一緩。倘若這小子真能夠讓老夫再苟活三、五年,不,隻要再給老夫兩年時間,也就夠老夫好好安排後事了,而不用想先前計劃的那樣兵行險招。”說到這裏,此老麵露哀傷之色,“要是權兒還活著,老夫又何須如此憂心死後之事。”
而此時,莫言跟在灰袍老者身後東繞西拐,不停的在各式各樣閣樓、庭院之間穿梭。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他就被帶到一處頗為幽靜的獨立小院,其內坐落著一棟精致的木結構房屋,可謂是雕欄玉砌,而房屋四周還擁簇著各種奇花異草,香氣撲鼻。
在此老告退之後,莫言便大搖大擺地推門進入。而半夜三更的,他自然沒功夫欣賞屋內華麗的裝飾,隻是四下察看了一番情況,在並未發現有何不妥之後,他才放心的呼呼大睡起來。至於其他那些煩心之事,當然要等到養足精神才能一件件處理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