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人家尹狐衝老謀深算的很,身邊又高手如雲,豈會是好啃的骨頭,就算真能啃下來,說不定還要崩了自己一口的牙,莫言還沒有自大到這種地步,打死他也不會去做這種傻事的。
雖然說先前他與杜燕青做過交易,答應伺機幫其殺了尹狐衝,可那時候莫言是出於撿便宜的想法,當時莫言就覺得若是淩天嘯能夠幹掉尹狐衝,他自然就撿了個大便宜,而要是淩天嘯幹不掉尹狐衝,莫言也沒什麼損失,頂多就另想辦法從杜燕青妻子處搞到那些仙物。
“若是尹狐衝隻是隻身一人,以小友的手段難道還不能將其滅殺嗎?”老者對莫言的拒絕之言,沒有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似乎早已料到會如此,反而是微笑著問了一句。
“要是單單隻有尹狐衝一人,在下倒不是不可以出手試試。隻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尹狐衝處事極為小心謹慎,而且一向又是深入簡出的,絕不可能落單的。”
“世上何來絕對之事。若是平常日子,他尹狐衝當然不會落單,但隻要那日一到,嘿嘿,就算他尹狐衝不願,也隻能乖乖地撇下那幫子手下了。”老者嘿嘿一笑,說出了一句讓莫言摸不著頭腦的話來。
片刻之後,酒館木門“吱嘎”一聲敞開,屋內燭光頃刻就泄露出去了一大片,隨之一道黑影從屋內一閃而出,幾個眨眼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淩天嘯負手踱步到門前,對著黑影消失之處靜靜望了片刻。倏然,他臉色一沉,眉宇之間變得陰霾之極。
“正朽,這小子的身世,真如你調查到一樣嗎?”
淩天嘯話音未落,一個人影不知從何處驟然出現,顯出了一名灰袍老者,此人正是玄尊言正朽。
“回稟主公,絕對不會有錯的,屬下是命令嚴洛親自去辦的。”嚴正朽一現身,就甚是恭敬地回話道。
“以嚴洛的謹慎,應該不會有錯的。”淩天嘯說到這裏,臉上漸露出愕然的神情,“實在難以相信,一個十幾歲小子,居然會有先天高手般的實力。”
“主公,會不會是那小子使了什麼障眼法之類的伎倆。屬下也實難相信這種事,剛才那小子使出這招時,屬下驚得險些泄露了行跡。”
嚴正朽睡著般的麵容之上,也很是難得地露出了驚駭之色:“就算讓這小子從娘胎裏開始練武,十幾年時間也不可能進入先天之境的。”
“不會有錯的,老夫幼年之時,有幸見過本門一名先天高手也施展過類似的手段。那種氣勢,老夫一生難忘。”淩天嘯說到這裏,不禁扭頭一看那張已化作飛灰的木桌,麵色微白地輕晃腦袋道,“而且,老夫隱約覺得這小子剛才那招的氣勢,遠超老夫曾見過的那位前輩。但是,這怎麼可能,那位前輩可是本門有史以來武道上第一人。”
“恐怕這小子是有什麼奇遇了,否則焉能有這般實力。而且,老夫懷疑剛才在你驚駭地險露行跡之際,這小子已然察覺到了你潛藏在附近。當然,以你在玄隱功上的造詣,他也隻是覺察到而已,絕不可能肯定你隱匿的準確之處。可即便如此,這等洞察力,也已經駭人聽聞了。”淩天嘯陰霾的臉色稍一緩,對著身側之人娓娓而道。而聽了此話的嚴正朽,臉上卻是一下子陰沉了不少。
片刻之後,這位玄尊才算歎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看來屬下是老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我們這些老家夥的確是老了。老夫本來想在大事將舉之前,籠絡住這小子,先許以諸多好處,讓其可以死命效忠。然後,等大事一成之後,便可慢慢將他處理掉了。可沒想到這小子不僅軟硬不吃,還隱藏有這等實力,我等反倒是險些吃了大虧。”淩天嘯無奈一笑,自嘲著說道。
“其他先不說,屬下不明白的是主公真要讓這小子在祭祖之時刺殺尹狐衝?若這樣做的話,我們先前的部署,可都完全被打亂了,即便這小子真的能夠滅殺了尹狐衝,也得不償失啊。”
淩天嘯一聽此話,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語氣陡然森冷地說:“老夫自然不會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這小子實在是一個極不穩定的因素,在大事將舉的關鍵時刻,老夫絕不能容忍有這麼一個人可以決定大局走向的人存在。”
見嚴正朽一臉的疑惑,淩天嘯輕撚了撚胡須道:“正朽,你不明白也屬正常。此事在本門可是隻有成為門主之後,才可能知道的,算是本門最大的秘密了。而這次,老夫就要以此來借刀殺人。嘿嘿,這小子雖然機靈的很,但怎麼也不可能想到世上會有這種怪異事情的,而到時等他親眼看到了,已然是晚了。”
說著,淩天嘯撩起袖子,眯眼看了看手臂內側,其上正顯露出一小條烏黑色痕跡,就如同是死人身上的屍斑一樣:“黑斑屍毒散?嘿嘿,臭小子,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夠保自己萬無一失了嗎?你又怎麼知道老夫早已命不久矣了,怎麼會在乎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