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為首的一男一女在看到腳邊一處,那個剛被炸裂開的丈許大圓坑後,臉上露出了駭然之色。
“有這等威力的,怕是隻有轟天雷了罷。”身披玄黑色鬥篷的男子蹲身抹了一把坑邊的焦黑爛泥,語氣凝重地說。
“我記得隗影似乎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過幾顆轟天雷的,隻是他失蹤良久了。難道……”另一名披著鬥篷的女子輕聲微語之此,便黛眉漸鎖地沉思了起來。
“稟告魁首,雖然現場多處被人故意破壞了,但是打鬥痕跡還是可尋的。並且,屬下敢肯定,激鬥之人起碼有三人。”一名衣袖處鐫繡有金絲蠱字的青年女子,在四下察看了一下之後,上前恭聲道。
而剩餘一名手持折扇的男子,此時也手撚著一片指甲般大小的綠色甲片,麵色甚為驚懼地上前道:“若是屬下沒有看錯,此物應該是青龍分堂三大聖蠱之一怒焰螳螂的殘甲。但是,此蠱一直都跟著壬辰,怎會葬身此處。”
“壬辰的怒焰螳螂?”玄黑色鬥篷男子聽此,一把拿過殘甲碎片,在細看了片刻之後,神情愕然,臉色忽變不定道,“要是沒記錯的話,壬小子是與霍侖一起執行任務的。難以想象,有人能夠如此輕易將他們給滅了。”
“也不定,先派人查問一下壬、霍二人是否回到內門,再斷定不遲。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門中的確有位不速之客。”
身披鬥篷的冷豔女子說至此處,便冷然吩咐道:“傳令下去,所有核心弟子,近日不可單獨行動。”
“還有,盡量抽出些人手調查此事,等門中高層從中立之地歸來之後,將結果呈遞上去。”為首的男子補充道。
其餘兩名屬下在頷首應偌之後,便閃身而去了。
“靴子,我有種不好地預感,似乎本門的傾覆就在眼前了。”冷豔女子在兩名屬下離開後,麵色稍緩,卻沒來由地說道。
身披玄黑色鬥篷的男子一怔,隨即一反先前之態,略顯大咧地一拍胸脯道:“天塌下來,自有男人頂著,小萱你是多慮了。”
“再說,除非此人是傳說中的神仙妖魔之流,否則,就算他是先天級別的絕世高手,以其一人之力,也是撼不動本門根基的。”
“但願如此。”冷豔女子對著男子恬然一笑道。而心裏卻是幽幽歎息著:“傾覆了也好,換得自由身,就能尋他去了。”
一處寂靜的竹林深處,唯有獵獵長風搖曳著枝頭滿掛的軟弱刀片,在夜色中“唦唦”作響。而在乳白的月暈之下,無聲息地站著一名少年郎,神情淡然,目光如炬,仿若在其身上有著中年之人才有的沉穩之氣。
少年聳了聳背後的碩大葫蘆,對著空無一人的四周說道:“你們應該知道在下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先說說你們有何目的。”
話音剛落,兩道人影也恰然而至。其中一個看似憨直的青年人,身形剛滯,就喘著粗氣說道:“可累死俺了,莫師弟你的身法真是沒的說,俺差點就跟不上了。”
“莫師弟既然如此爽快了,柳某也就不繞什麼彎子了。我二人的確有事相求,準確地說,應該算是交易罷。”柳如仇略微平穩了一下氣息,直言而道。
“交易?”莫言眉梢一挑,簡略的接了一句,“說來聽聽。”
一個時辰之後,莫言嘴角微翹的看著兩人化為黑影消失在了竹林的某個方向。
事情的緣由,倒是有些出乎莫言的預料。原來,這柳如仇本為青州一大豪門柳家莊的少莊主,隻因柳家因事得罪了毒心教,所以慘遭滅門。唯有柳如仇和一名管家老奴逃脫了性命。至此之後,柳如仇就以報血仇為終生目的,也是因此,他才會不惜萬難的加入演蠱門,為的就是學一身本領,好尋毒心教,報血海深仇。
柳如仇和鐵柱雖然習武資質不錯,但是在門中卻也不是最好的,再加上他們一個性子孤僻,一個是火爆耿直,所以幾年下來得罪了門中不少高層的嫡係。如此一來,就更加受到排擠了,不僅增進內功的丹藥屢屢被克扣,還隔三岔五派他們去執行一些高風險的任務,可謂是既冒險,又耽擱練功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