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一切,莫言頷首沉吟了一會,隨即就嘴角輕翹,泛起了笑意。石桌石凳的出現,算是幫他證實了一個猜想,此處果然有人住過,而且看起來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隻要有人在此待過,那麼就多少會留下一些線索。想到這裏,莫言不免將目光投向了另外之處。在與石廳入口對應的其餘三處石壁上,也各自有著一個洞門。
“興許裏麵能夠發現些什麼。”莫言揉了揉鼻子,自語了一句,隨即就不急不緩的向一處洞門走去。
一頓飯的功夫,莫言臉色難看的從最後一個洞門中走了出來,靜靜的環顧了石廳數遍之後,他嘴角處的肌肉一抽,竟毫無征兆的蹦跳了數下,接著,隨處一指,罵道:“老子千辛萬苦翻遍了幾座山,就讓我看一個破岩洞,居然什麼都沒有。”
片刻之後,莫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氣呼呼地嘀咕了幾句之後,就撇嘴不語了。
三個洞門之內,各自是一間十幾丈寬大的石室,裏麵除了一張破損的石榻之外,什麼都沒有。這不禁讓莫言在鬱悶不已之下,惱怒了起來,於是一發狠,他居然操起匕首,在各個石室一陣的狂戳亂撬,可是結果還是沒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如此一來,可算是把莫言氣得半死,他雖然老早就從餘姓老者的手劄中得知,岩洞內什麼都沒有,可是莫言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撿漏而來的,他隻是想找到一些有關子母噬魂蠱的線索,但結果卻是一星半點的未有找到。
半晌之後,莫言無奈的一笑,還能如何,既然已經這樣了,也隻能當做是白跑一趟了,他還要趕回翠幽穀去,自然不能傻傻的再待在此處了。
莫言沒精打采地走到石桌處,背起放在一旁的竹筐,就想走人。可是眼角再次瞥到光柱之下的石桌時,不禁一愣,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急忙放下竹筐,然後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了桌麵。
片刻之後,他用手指戳了戳桌麵之上厚實的灰塵,眼珠骨碌碌一轉之後,就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著桌麵猛然一吹。
“呼”一聲,桌麵之上塵土飛揚,這些堆積了厚厚一層的灰塵,在日光的的照映之下,慢慢悠悠地飄散開來,如同一小團朦朦朧朧的霧氣,但轉瞬就消散灑落在了地麵四處。
此時,莫言臉上如同花貓一般,灰塵粘得到處都是。他隨意在臉上抹了一把,就一臉好奇的向桌麵之上瞧去。
隻見塵土散盡的桌麵之上,幹淨無比,沒有一絲灰塵沾粘的痕跡,可謂是一塵不染。圓形桌麵中間,有著一道道橫豎相交的細線凹槽,密密麻麻的刻印其上,赫然組成了一副圍棋線譜。正正方方的棋譜,正好處在光柱之下,給人一種交相輝映、渾然天成的感覺。
線譜之上擺放著數百粒黑白相間的棋子,看棋局形勢,黑白雙方似乎正處在膠著之勢。對於圍棋,莫言可說是一竅不通,但是細細一看之下,不知為何,他怎麼瞧,怎麼覺得這看似明朗的棋勢中,透著一股玄奧,仿佛包含了某處玄之又玄的東西。
莫言擾擾頭,又揉揉鼻子,眼睛瞪得圓圓的,可是不管他怎麼細瞧慢看,都理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不禁讓他急得緩步繞著石桌不停的打轉。
最終在無奈了半天之後,莫言也隻能放棄繼續無意義地苦思冥想。接著,他從兜內掏出了一塊綢布和一小段炭筆,將棋譜記錄了下來,他可是聽說過,有很多的武功絕學,都是藏在看似平凡的琴譜或者雜書中的。因此,先記錄下棋局,等回去後慢慢研究,興許還真能夠琢磨出點什麼來。
棋譜記錄完畢之後,莫言就麻利的將綢布放好,隨即又拿出一個小木盒,他是準備把棋譜上的百來粒棋子也一並帶走。其實,要不是沒法挪動石桌,以他撿漏的良好習慣,恐怕會連石桌都一塊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