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像是個七老八十,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裏的老人!”公孫瓚接過穆山的話語,無所謂的咧嘴笑了笑,親切的拍了拍穆山的肩膀,道:“嗬嗬,我公孫伯圭這一輩子,自幼未曾有過親人關懷,幸好有恩師照拂,又有紅顏知己一直相伴,不離不棄。如今功名在身,富貴在手,該付出的,該享受的,都一一經曆過了,縱使即刻身死,也不算什麼憾事。更何況如今瑤池仙閣的地圖就在我手中,隻要服下王母蟠桃,白日飛升也絕非夢話。如此機緣人生,算起來,上蒼也對我不薄了!”
“這裏的鼠輩太多,站著就讓人覺得不舒服。”公孫瓚拉過穆山的手,道:“走,咱們先到閣樓裏喝杯酒水,再慢慢敘舊不遲。”
別的閣樓大門,都是上等木料,塗上大紅朱漆,公孫瓚的大門卻是用十足的鋼鐵打造,就在那厚重的門板上,還殘留著不少刀劈斧鑿的痕跡,儼然有過不少的強人光顧過這裏。
閣樓內的裝修極盡奢華,即便是白天,幾盞落地青銅燈依舊在燃燒著,給閣樓內的精美家具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暖黃色澤。鏤空的案幾上擺著杯盞碟碗,上麵盛放的菜肴正在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儼然是剛剛才做好的。
分主次落座之後,象征性的喝了幾杯酒水,穆山這才問道:“師傅,您怎麼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一言難盡……”王越低低的歎息了一聲,似是在醞釀著言辭,片刻後才悠悠說道:“七年前我下山去幫你尋找可以洗脫罪名的證據,可是剛出了龍隱山就遭到了徐福、左慈、血煞等一幹妖人的聯手伏擊,雖是將他們全部擊退,為師卻也元氣大傷,足足修養了七年,到現在還不能回複以前的巔峰狀態。此次若非那些江湖人士太過猖狂,一味的欺淩你公孫師兄,將我悍天劍宗的尊嚴踐踏得體無完膚,為師也不會輕易下山。”
“又是那幾隻隻敢藏在暗處的老鼠!”穆山放下了酒爵,憤憤道:“如今徒兒回來了,隻要他們敢再露麵,定然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公孫瓚滿臉笑容的說道:“隻要找到瑤池仙閣,師伯的那點傷又算得了什麼。自從趙雲家兄過世,回家吊喪以後,我就常常在憂慮沒有可用之人,如今你來了,正好填補趙雲的空缺。咱們師兄弟聯手,先奪了王母蟠桃,替清墨還有師伯治療了傷患以後,再去跟袁紹那個欺人太甚的死胖子算算總賬!”
“胖墩……”說起袁紹,穆山隻覺自己成了風箱中的老鼠,兩邊都得受氣,唯有低聲的勸道:“公孫師兄,都是同門師兄弟,難道就不能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嗎?何必非要鬥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憑白讓別人看了咱們的笑話!”
“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看人隻是停留在表麵的層次。”公孫瓚喝光酒爵內的美酒,長歎口氣,道:“非是我不識大體,要跟那個死胖子過不去,實是因為他的野心太大。早在討伐董卓之時,他就想立劉虞為帝,私設朝廷,掌控天下。後來又利用我來謀奪冀州牧韓馥的地盤,如今又將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若是幽州落入他的手中,你以為他會安於現狀嗎?”
“不會!”公孫瓚狠狠的頓了頓手中的酒爵,義憤填膺的說道:“他袁紹不但人長得胖,心眼更是大的沒有止境,不把漢室的江山全部吞入他的口中,他是不會罷休的!他就是一個世受皇恩,卻又不思盡忠,一心想要竊取社稷神器的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