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當然信!”張邊急忙往後退去幾步,一臉煞白的盯著穆山,道:“這些天死在你手裏的同門師兄弟還少嗎?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幹不出來的!”
“你再說一遍!”若說隻有張邊一個人對穆山惡言相向,穆山倒是不會放在心上。然而當他的視線從其他弟子臉上掃過時,眼見他們一個個怒目而視,似是與自己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般,穆山隻覺有股寒意在心底悄然滋生,緩緩擴散:“你們……”
“都閉嘴,一切是非黑白,等到了大殿再說,宗主定然會為你們主持公道,不會讓你們白白受了委屈!穆山,別理他們,心正不怕影子斜,隻要捫心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那就跟我到大殿去,當然如果心裏有愧,現在逃跑還來得及,看在這麼多年的同門情誼上,我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哼,司馬望,少對我使用激將法。清者自清,我自問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悍天劍宗的事情,就是你不這麼說,我也會到大殿去找師傅!”
穆山繞過了司馬望,徑自朝著大殿快步走去,想要快點離開這個讓他感到窒息的人群,然而身後倉促雜亂的腳步聲,卻像是魔咒一樣緊緊的跟隨著,直至跑入寬敞明亮的大殿裏。
“師傅。”穆山對著站立在大殿正中的劍字牆壁,背向著他的王越抱拳作揖,而後轉身對著站立兩旁的其他人問候道:“盧師叔、朱師叔、士孫師叔,你們怎麼也都在?”
“聽說你要回山,即便手頭的事情再重要,也必須放下回來,否則師兄做出的決斷,怕是難以服眾啊!”
雖是聽出了士孫瑞話中有話,然而穆山隻能裝聾作啞,道:“士孫師叔說笑了,我不過就是回一趟山,怎敢勞動幾位師叔的大駕!不知這段時間悍天劍宗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你奮威將軍不敢的嗎?”司馬望快步走進大殿內,臉色微微泛紅,不知是因為方才急促的腳步打亂了他的氣息,還是因為即將到來的事情,令他振奮不已,以至於說話都帶著點顫音:“勾結魔族,闖入悍天劍宗,殺死同門弟子無數,而後又與呂布那個狼子野心的畜生,暗殺丁大人,投靠西涼董卓,禍亂朝廷,貽害蒼生,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麼做的,竟是這般的黑……”
穆山越聽越是糊塗,越聽越覺得心驚,不待司馬望說完,即刻怒斥道:“司馬望,休要在此信口胡謅,亂潑髒水!我穆山何時勾結過魔族,我又何曾殺過同門弟子,什麼時候投靠過董卓了!你我雖是私怨甚重,然而說話可要憑良心,惡意捏造重傷,可是會遭報應的!”
“嗨……”王越緩緩的轉過身來,額角的白發似乎在方才的歎息聲中顯得更加的蒼白:“穆山,那天在何府為何不殺董卓,匆匆離去?”
“師傅。”穆山收斂好心中沸騰的情緒,語氣漸緩平和,道:“那天我本想殺了董卓,不料在緊要關頭,卻有朋友匆匆跑來告知,說我娘被司馬家軟禁著,而司馬家遭到西涼叛軍圍攻,若是不速去救援,司馬家就要拖上我娘當墊背的。所以,我才不得不抽身離去。”
“一派胡言,我司馬家堂堂洛陽世家,又豈會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更何況我們又怎麼知道你娘長的是何模樣,身在何方?”
“司馬望,敢做就要敢當,畏畏縮縮的,還算個男人嗎?!”
“都別吵了!”王越一擺手,提高聲調,道:“穆山,這件事情,當時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還有誰可以給你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