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難道你忘了之前在營帳時說過的刺殺須卜骨都侯的策略了嗎?”穆山雙眉一揚,大而明亮的眸子,在這黑夜之中,仿佛綻放著無比澄澈深邃的光芒:“須卜骨都侯不認識張純的人,同樣的,丘力居、張舉,同樣也不可能會認識張純的人……”
“此事不妥,須卜骨都侯被呂將軍斬首之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北地皆知,無論是丘力居、張純、還是張舉,都會加強防範,甚至彼此之間會約定什麼暗號,以防再次發生類似的事情。此時你若前往,無異於自投羅網,實屬不智。”
“文遠此話有理。”望著滔滔雄辯的張遼,穆山輕點其頭,慢條斯理的分析道:“或許可以再退一步。張舉自稱天子,張純、丘力居卻並不買他的賬,可見他們也並沒有過深的交情,不過是因為彼此有共同的利益而走到了一起。若是我們能夠在他們之間製造衝突嫌隙,挑破他們之間的矛盾,或許可收到奇效也說不定。”
呂布雙眸深深的凝視著穆山,興致盎然道:“哦,具體有什麼計劃?”
聽到呂布帶著鼓舞的話語,穆山心中愈發的激昂慷慨,頗有幾分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豪爽:“張純正在四處招募人才,若是我能混進他的帳下,取得他的信任,然後再離間他跟丘力居、張舉三人之間的關係,或許能令他們自相殘殺,三敗俱亡!”
“此計可行。以穆兄的武藝,即便不能成功,全身而退也並非難事。而即便不能成功的離間張純等人,也可探得他們的虛實,讓我軍能夠知己知彼,從容應敵。”
張遼侃侃而談道:“那麼,你打算以什麼身份混入張純麾下?以你如今的身份,張純不難查清你的底細,而若是讓他躲在暗處算計你,那麼你反倒危險了。”
“這個……”穆山一時為之語塞,道:“若是胡亂編造身份,反而更加容易露出馬腳。我的武功,出處太過明顯……”
“武功……”呂布嘴角一咧,拍著穆山的肩膀笑道:“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選,若是你用他的身份,那就再好不過了。”
“奉先,難道那人跟我同樣師出悍天劍宗?”
“不錯,他曾經也是悍天劍宗的弟子,不過因為品行不端,早已被逐出門牆,投入亡天組織麾下,盡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若是你能以他的身份前去投靠張純,應該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亡天……”熟悉的名字,頓時將穆山心底的一些回憶勾起,十常侍以及徐福等人的麵容迅速的在他腦海之中閃過,引起絲絲的不快:“哪裏有亂子,哪裏就少不了他們的蹤影!”
“被逐出門牆的弟子……,我怎麼沒有聽師傅提起過?”穆山驚疑不定的看著呂布,道:“他叫什麼名字?”
“呂將軍說的,莫非是前些時日想要刺殺刺史大人的王政?”
“不錯,正是他!”
“前來刺殺過丁大人?”穆山驚詫道:“那麼他如今身在何處?張純是否已經見過他?他的容貌是否與我相像?”
“嗬嗬,他是最適合你冒充的人選了。因為他平時不僅沉默寡言,而且因為接連遭到悍天劍宗的追殺,所以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即便出現,也是以鬥笠紗帽示人,因而知道他長相的人很少。最重要的是,那個雜碎在幾天前,已經成為我的戟下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