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兩邊各站一排勁裝漢子,目光灼灼,顯然功夫不俗,看來還是在防備著魔教。見我們一行人前來,有人大聲通報:“雲瀟門言飛允帶到——”那聲音在人腦殼裏嗡嗡作響,我悶不吭聲地走到場中央去,麵對好些個年長前輩們極具魄力的注視,心裏自然而然地受到震懾,麵上還算鎮定地跪到師弟的身旁。隻是甫一跪好,就從懷裏拿出來鑰匙,毫不猶豫地把他的手解開了,將那精巧的小鏈子攥在手裏。
二師弟看起來臉色不大好,也許比起體力消耗,在這種環境下他所受的精神壓力應該更大吧。那幫老頭子真是有心機,居然將我們分開來詢問,雖說我相信二師弟沒有說出什麼來,但想到這樣一來,他麵對負擔就更重,更是胸悶的喘不過來氣。
之後我坦然地抬起頭,感覺手心濕漉漉地全是汗水,弄的那鏈子都滑滑的。梵鬆大師的表情尚屬平和,但是他那種骨子中的通透,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慈悲眼神,簡直讓人在那之下無所遁形。我移開目光,跳過一臉鄙視的九華派掌門,看向旁邊表情冷厲的孫珀,盡管這位傳聞中的天下第一高手氣勢仍舊驚人,但麵對他,感覺似乎還好一點。
見我把二師弟的鏈子解開,上首那些人微有些動搖,可是卻無人開口阻止,好像還有人微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待我抬起頭注視他們時,隻聽九華派掌門莫軒冷冷說道:“言飛允,今時今日,在這除邪大會上,你還不坦白說出魔教秘籍如何得來?”
他帶著些許憤怒打量二師弟:“不要以為你們二人能夠再蒙混過關,已有許多人看到你施展這秘籍上的劍招,與魔教功夫如出一轍,你待作何解釋?”
二師弟沉默不語,我沉吟一下道:“這本書……並非是我從魔教竊出,其中自有機緣巧合……”
“機緣巧合?”他突然憤怒吼道,“不要再狡辯了!我看你分明與那魔教奸人是一夥的!”
我感覺自己被吼得身體一震,忙說:“實在冤枉,不知前輩因何作此言。”
師叔在一邊冷道:“莫軒,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他還要再說,卻被孫珀看了一眼,勉強住了嘴。
莫軒說道:“那倒是請他們說清楚,這所謂機緣巧合,到底是什麼。”
最右端那位最近剛剛死了老爹,繼承南家堡堡主之位的年輕人此時插嘴說:“也許……是從我們家偷出來的呢。”
這年輕人一身錦衣華服,相貌還算英氣,眉宇間神采奕奕,倒是沒看出半點死了爹的憂傷。他滔滔不絕地說出老堡主因病去世前後,有一個身著黑衣的影子莫名出現在堡中,引起很大騷動,事後卻並未發現丟了什麼東西,根據證言,那人和二師弟身形相似,也擅長用劍,是誰自然不言而明。
我知道南家堡上一任堡主去世的突然,並未來得及向後人交代魔教秘籍的事情,是以這位新堡主還是在蘇墨洵出現後才得知自家還有這麼個寶貝,奈何回到家之後,翻開地下三尺也什麼都找不到,捶胸頓足都不足以表達其鬱悶。而好巧不巧的是,老堡主當年拿的還正好是“劍”卷,故而我們手持的劍譜自然便是南家的,聽到他這種真相大白,一切事實都對上的語氣,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