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內心深處,也許深到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還是很為你驕傲的,要不然他幹嘛這麼怕你。”我不自然地說。
二師弟突地伸手,緩慢地撫摸我的嘴唇,我正緊張得全身都繃緊了,他收回手說道:“不用擔心。”聲音似乎略有些笑意,“等我要死之前再跟我說這些話吧。”
我訕訕地閉上嘴,難得想溫情一把……二師弟你……
他又恢複了原來的語氣,冷淡嚴肅地說道:“你的嘴唇發白,要趕快……”他似乎想要給我輸點內力,我阻止他說:“你不要,還怕自己死的不夠快麼?”
於是他什麼都沒有做,後來卻伸手和我摟在一起,我昏昏欲睡,也沒推開,覺得這樣真的舒服多了,身上各處都熨帖無比,心中某塊地方一動,低聲對他說:“你這次好像又救我一回。”
二師弟說:“嗯。”
我想起他那時令人印象深刻的臉,隻是看著都要傷心欲絕,好像是問他,又好像是問自己,喃喃道:“總是這樣……值得麼?”
看不到他的臉,音色卻更清晰了:“不關你事。”
真是有二師弟風格的回答,我說:“怎麼可能不關我事……”
我自己沒感覺到,說出口才發現,聲音中居然略帶哽咽。
他說:“你哭了?”
“我沒哭,我就是有點想哭而已。”我趕緊伸手摸摸臉,唔,還好隻是眼角有點水汽。
過了一會兒,二師弟緩緩地說:“那,你現在相信我喜歡你了麼?”
我想,我這輩子還沒聽過他語氣這麼溫柔呢。
“嗯。”
而後,誰也沒有再出聲。
第二天,孫珀便急匆匆地帶著剩餘的人押著我們上路了,任憑我怎麼說自己傷重不宜動身,他都硬起心腸不鬆口,令我又開始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站在我們這邊。孫珀似乎有些擔心二師弟又會失去神智,便要求他解下武器。二師弟堅決不同意,也不要和我分開,態度強硬的令我佩服至極。神醫穀內現在隻有板藍根知道二師弟的傷勢,卻因為穀裏的規矩不能隨我們離開。我很怕二師弟被關進囚車裏運到長陽,那樣對他實在太過折辱,於是最終那條“同心鎖”又被拿了出來,將他的雙手束縛住。為了讓孫珀放心,我還忽悠說這是神醫用特殊材料專門為二師弟製作的,可以舒緩他的神經,孫珀將信將疑,見我們還算老實,也就同意了。
臨走之前板藍根告訴我他師父出了神醫穀去為我們尋藥材,不知道去了哪裏,他趁人不注意塞給我一瓶藥,還遞給我一個安撫的眼神。但是,抱歉,這個眼神真是一點用都沒有啊!那個藥瓶我聞了聞,似乎隻是普通的安神藥啊!拿到之後心裏更七上八下了啊!
那些人為我們準備了一輛馬車,除了外麵有很多人看管之外,其實條件還不錯。我懷著複雜的心情,和二師弟兩個拖著破破爛爛的身軀,向著那個一切開始的地方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