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洵人長的好看,笑起來自然也有一種特別的風情,眼睛似乎能勾人魂魄,看得我隻得故作鎮定地拍拍胳膊,試圖打掉上麵的雞皮疙瘩,隨即扭頭對二師弟說:“此時不宜多生是非,我們還是……還是快走吧。”
蘇教主卻不依不饒,微笑說道:“你說,如果我這時候突然高聲叫出你們身上有《萬法神功》的秘籍,會發生什麼事?”
我心裏一凜,雖然是在穀內,可附近的武林人士也不少,若真是被人知道了……而且這些弟子應該也已經聽說江湖上的流言了吧?到時候我們還能討得好來?
可話雖如此,我卻不能示弱,針鋒相對道:“若我這時候高聲叫出你的身份,豈不是也會很糟糕?大家各退一步,趕緊散了吧。”
突地,蘇墨洵神情變得有一絲委屈,指責道:“你都不願意搭理我了。”
二師弟在一邊插嘴:“他本來就不願意搭理你。”
我沒法像蘇墨洵一樣,那麼快地從剛才的驚慌敵對轉變成其他感情,於是聞言稍微一愣,才想起去瞪火上澆油的二師弟一眼,之後清清喉嚨說:“蘇教主,不是我不願意搭理你,而是……自古正邪不兩立,我們之間還是不要有什麼交情比較好,這也是為了避嫌……”
蘇墨洵隨即轉嗔為喜,眉眼彎彎地說:“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
所以什麼?我豎起耳朵去聽,卻聽到遠處隱約傳來嘈雜的聲響,遠遠的聽不清晰,好像是一大群人在吵鬧似的。
有一名穀內弟子神色緊張地向我們跑過來,衝著板藍根的耳邊嘀嘀咕咕些什麼,我看到他的嘴唇一下抿緊,向著另一名弟子吩咐了什麼,便跟著那人匆匆離去。
我有些詫異,神醫穀內明明一直平靜安寧,為何突然有人大聲喧嘩,轉過頭去看,卻發現本來蘇墨洵和白旭站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
無影無蹤,仿佛從沒有什麼人出現過。
我不禁愣怔著去看二師弟,他微一頷首:“他剛剛趁你不注意,用輕功跑了。”
“呃,為什麼要趁我不注意的時候逃跑?”
遠處傳來一個神秘低沉的聲音:“魔教的人,退場方式自然不能太普通……”那聲音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不斷回響在我們耳邊:“普通……普通……通……”
我看身邊那青衣小弟子一臉震驚與崇拜的表情,掏掏耳朵道:“白旭也被硬拉走了?”
二師弟麵無表情:“被抱走的。”
我想象一下那種場麵,隻覺什麼語言在這一切麵前都化作了浮雲。
而後二師弟冷酷地評論道:“其實早就過時了,而且還俗爛。”
我心想蘇墨洵聽到這話一定會難得的吃個癟,心裏有些輕快起來,說道:“算了算了,俗爛沒什麼,你看旁邊那位小兄弟的表情,人民群眾就喜歡這個嘛。”
那青衣小弟子似乎是先前得了板藍根的吩咐,恭恭敬敬地帶我們向穀內客房走去。順著僻靜的小路前進,在一大片竹林後一拐,眼前馬上豁然開朗,又到了一處更加隱蔽清幽的空地,其中零落分散了好幾座小屋子,進去其中一間,裏麵茶具被褥等物一應俱全。那青衣弟子說要去為我們準備食物,便馬上告辭離開。我正打算和二師弟商量一下藥引要如何取得的事情,卻見二師弟手握在劍柄上,神情似乎有些躁動不安,不禁奇道:“你怎麼了?”突然又想起他的情況,“你那個又……又要發作了?”
二師弟說:“不知道……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耳廓微微一動,“遠處,有很多人正走進來。”
神醫穀是禁地,為何會允許許多外人進來?沒聽他多說,我一把將那條鎖鏈“哢吧”一下銬在他手上,二師弟猝不及防,被我鎖了個正著,見他滿臉不樂意,我愧疚地說:“唉,其實我也不願意這樣,不過……不過我是真的很擔心,神醫馬上便會製出藥來,你暫且先忍一段時候,等有了藥我就解下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