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本就是個極為心軟之人,眼見賈珍在這裏哭窮,再加上他自己本來就想幫賈府讀過這個難關。於是乎,寶玉差點犯了個大錯。
“珍大哥哥,有什麼難處您直說就是。等我回去求求老太太,想來定然會答應的。”
賈珍記得直撓頭,道:“我的好兄弟哎!這事要是能讓老太太知道,哥哥我還犯得著如此、這般嗎?這要是讓老太太知道我們這裏出了虧空,那、那還不得氣出個好歹來?再者說了,哥哥我這裏也隻是一時的周轉不開。等我這裏周轉開了,定把這窟窿給補上。”
寶玉一副極其為難的樣子,傻笑道:“大哥哥您也知道,我是有掙錢的義務、沒花錢的權利啊!老太太那邊看的緊上加緊,生怕我亂花一個大子。”賈珍笑道:“嗬嗬,難道這個還能難得住兄弟您?再者說了,等過些日子我就把這虧空補上了。寶兄弟,哥哥我這可是盼望著您雪中送炭呢!”
“要不這樣,回去我找鳳姐姐商議商議。她素來是最有主意的,定能給出個好主意!”
賈珍記得抓耳撓腮,心道:這事要是給那個鳳辣子知道,那還能有我的好?本來能從寶玉這裏弄一萬,到頭來她得拿八千好處去。想及此處,賈珍端起酒壺給寶玉斟滿了酒,道:“寶兄弟,來,哥哥再敬你一杯。”飲了口酒,賈珍放下酒杯道:“寶兄弟,最近忙什麼呢?”
“那有什麼事,橫豎不過是看看書、寫寫字罷了。開春二月就得會試,這也沒多少日子了。”
賈珍道:“寶兄弟,咱們賈家現如今可是就指望著你了。老爺們年紀都不小了,眼看著都快到了致仕之齡。再看看咱們這一輩裏,攏共也沒幾個是經過科考的。朝裏咱們沒多大的依靠,家裏也沒多大的財力,眼看著這日子一日難過一日啊。這年關一到,宮裏宮外全是打秋風的。這些祖宗們一個個笑的的比花還好看,實則全是些笑裏藏刀的主。你要是說一個不字,他們指不定哪天就給你弄雙小鞋穿。”
寶玉道:“明槍易躲,小人難防啊!”
賈珍搖搖頭,歎口氣道:“哎,誰說不是呢!要不是為了這個,哥哥我這裏也不會出了虧空啊!這要是讓鳳丫頭知道了,還不得活活擠兌死我?好歹我也是個爺,治個家還不如一個媳婦!寶兄弟,你說我窩囊不窩囊?”
寶玉為賈珍斟滿了酒,道:“大哥哥,這也怪不得你。畢竟您這邊是長房,迎來送往的本來就多。再加上這兩年府裏開銷太大,就算是諸葛亮在世也無計可施啊!”賈珍頷首道:“是啊,是啊!你看看,要不然哥哥也不會如此狼狽啊!喝酒,喝酒!”
不知不覺的,寶玉便掉進了賈珍的戲法裏。可惜當局者迷啊,他到底還是沒躲過去。
賈珍在這裏一個勁的哭窮,寶玉卻是不自覺的就上了鉤。不過這也怨不得他,正所謂願者上鉤啊!
兄弟兩個你一杯、我一盞,一壺酒一會就見了底。寶玉酒量本來就小,此時在賈珍有意的慫恿下很快就頭腦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