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委屈的,忙解釋說:“可是他們也太不講理了,能那麼說我嗎?我該他們的,而且我一直想走啊,是他們攔著我不讓我走……”

“你還是太傻,他們說什麼你先答應著,過後跟我說不就行了,這種眼前虧能吃嗎?”馬千裏歎了口氣的評價我:“再說,你啊,笨嘴拙舌的,你又吵不過他們。”

他這話我就不大愛聽了,什麼叫我笨嘴拙舌的。

我忙瞪著他說:“我怎麼了我?我以一對二還抱著孩子,這個成績已經可以了……”

他臉色還是不太好,在那接著教訓我:“那樣有用嗎,口頭上的輸贏有必要去計較嗎?你過後想怎麼整他們我都可以替你出氣,可你抱著孩子在那逞什麼能?”

我明白自己是戰鬥力低了一些,可那還不是因為我沒經曆過大陣仗嗎,我也就不服氣告訴他:“我是沒鍛煉出來,我要跟你在菜市場鍛煉幾年,今天就絕對不會吃這種虧……”

“那你也不行。”馬千裏非常肯定的告訴我:“你嘴巴笨著呢,越是激動的時候越是說不出話來,吵架也分不清楚重點,你也就是嗓門高一些,當當潑婦還成,可正經吵架,你還真不會胡攪蠻纏那一套。我的祖宗,算我求你了,以後這種事兒你可千萬冷靜點,別再讓我受這個刺激了成嗎?”

我聽了怏怏的,我這次是真生氣了,我特別想跟他們斷絕關係。

在他們眼裏,我就是他們可以取之不盡的倉庫,隨便他們欲與欲求,無所顧忌。

我不想這樣下去了,就算他們給了我生命,可我也不能一輩子都欠著他們的,何況他們壓根不是有意生的我。

我也就把心裏話都給馬千裏說了說。

我估計他肯定也考慮到了這一層,此時聽了我的話後,他也就沉默了片刻,忽然對我說道:“這種事兒不是你單方麵決定就可以作準的,他們那種人……”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

這樣的馬千裏我已經很熟悉。

當他要做什麼決定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表情淡淡的,表麵看著好像沒什麼,其實都不知道他算計到哪去了。

“我可以找人跟他們談談。”他語氣平緩的跟我打著商量。

可我卻明白,他所說的找人跟我父母談談是什麼意思。

我遲疑了下,從小到大,我沒受過那種教育,而且就傳統來說,當子女的永遠不能去怎麼樣自己的父母。

可隨即我又想起公園裏的那一幕幕來,我咬了咬牙,我不能再心軟了,就算為了那個哭啞了嗓子的寶寶,我也不能再懦弱下去了。

我也就輕輕的嗯了一聲,既然他們罵了我那麼多次不孝女,禽獸畜生什麼的,我也就索性當回他們口中的那個壞人吧。

之後我也不知道馬千裏是怎麼做到的,倒是沒幾天我就收到一封我父母寫的保證書,馬千裏交給我的時候隻淡淡的說了一句:“沒什麼法律效力,看著玩。”

那字跡我是認得的,多半是我爸親自執筆寫的。

我好奇死了,不知道馬千裏是怎麼做到的。

就那種跟滾刀肉似的人,居然也肯寫這個來認錯主動要跟我斷絕關係?

馬千裏倒是沒瞞著我:“軟硬兼施吧,什麼有用用什麼。”

他沒細講,估計還是擔心我做女兒的會狠不下心,不過我早就想開了,可既然他體貼我,我也就不去多想多問。

就是經過那次的事兒後,我總有股氣似的,特別的想把以前的那個我忘記。

最後我就想著把姓也改了算了,索性跟路家脫離關係脫離的徹底點。

他們既然那麼在乎那個,我就讓他們看看,我今生今世都不要再姓路了。

我也就找了本百家姓跟寶寶一起研究換個什麼姓好。

那天我跟寶寶剛研究到一半,馬千裏就回來了。

打開嬰兒房,就看見我在跟小寶寶商量著呢,他當下就皺著眉頭的問我:“你在幹嗎?”

我忙把自己選的幾個名字都念給他聽,我以前特別喜歡那種複姓,比如端木啊,比如皇甫歐陽這些,我也就把自己選的那個姓氏都給馬千裏看了看。

他聽了直搖頭:“我還是喜歡你以前那個。”

我啊了一聲,有些意外,我以為他會很支持我的。

結果我就聽他用那種輕快的口氣調侃我說:“端木心愛,不知道還以為是日本名呢……”

我撇著說他:“沒文化不要瞎說好嗎,這個是有講究的,那是黃帝的子孫,知道孔子的弟子端木賜不,也是一個姓的,有曆史有文化著呢……”

馬千裏依舊笑著說:“可是我還是喜歡你姓路,你想啊你要是冠上夫姓不就是馬路了嗎……”

我氣的直捶他。

他笑著躲開,一轉身把我抱在懷裏,揉著我的頭發說:“好了好了,你都這麼大了,別改來改去的了,你要實在想改,也別亂改,不如隨我姓馬。”

馬作為姓名的話,男孩子還好,我總覺著女孩子不好起名字,不夠秀氣似的。

我也就嘀咕著說:“還說呢,就咱家的寶寶到現在還沒起好名字呢,你說的那個幫忙取名字的世外高人啥時候出關啊,這不耽誤咱們報戶口嘛。”

別的事兒上馬千裏看著都挺大氣的,唯獨在封建迷信上簡直登峰造極了,現在是做什麼都要講求個吉利,就連我們家睡覺的方位他都有要求,還說我命裏缺木,非要在家裏養好多的花花草草,甚至有段時間突發奇想的要把邊廳專門圍一塊地做什麼室內小花圃……

幸好後來我懷孕了,他無暇顧及那個,終於是調消停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