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打死他……,”一個偏僻小山村的打穀場上,數名七八歲的身穿粗布衣的小孩子圍成一圈,對著中間一名看似八九歲的小男孩拳打腳踢著,邊打邊嘴中不停的嚷嚷著。
而在被圍在中間的小男孩,任憑這如雨般的拳頭落在身上,也不吭聲隻是卷縮一團,雙手死死的護住頭部,小臉脹的通紅牙關緊咬著。
因為小男孩知道他如果還手的話,那將會迎來更加猛烈的拳頭,而這些打他的小孩子過不了多久就會打累了,到時自然就會放了他的。
果然,沒過多久,那幾名小孩子如雨的拳頭漸漸的變得無力了起來,過了一會就停了下來!
這幾名小孩中為首的一名七八歲大的小孩子停下拳頭後,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顯然是打的累了,一臉鄙夷的對著躺著地上的小男孩說道:
“哼,二狗子這次打你算輕的了,下次再敢偷我家的窩窩,保證不打死你!”
說完,狠狠的踢了幾下地上叫著二狗子的小男孩,接著就招呼著另外幾名小孩揚長而去了。
“咳咳,黃耗子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要你跪下來求我。”躺在地上叫二狗子的小男孩等到打他的幾個小孩子走遠後,才咳嗽了幾聲的爬了起來口中咒罵了幾句。
隨後拍了拍身上破了幾個大洞滿是灰塵的粗布衣,搖搖晃晃的向著村外的一條小溪走了去。
這名叫著二狗子的小男孩自然不是真叫二狗子了,他的原名叫著“陸凡”,這個名字在這個小山村裏倒是很少見的了,一般的人家都是給孩子取個“大柱子、二愣子”之類的名字了。
這也因為他的父親是這個小山村裏唯一的私塾先生,肚子裏有些墨水才給他取了這個名字,不過由於村裏的傳統習俗取個賴名字好養活的說法,他父親還是給他取了個小名叫二狗子。
隻是在這小山村裏,人們顯然是對二狗子這個名字更加鍾愛一些,漸漸的村民們就都將他的大名給忘了,也隻有他父親和他自己還記得了!
然而,他父親在一年前就因為得了一場風寒撒手人寰了,而陸凡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就因為難產早早去世了。
在小陸凡父親去世後,他家原本的房屋和微薄的田地就被村中的黃財主給占了去,所幸這個小山村的其他村民們還算淳樸會不時的接濟他一些吃的,從那之後陸凡就靠著村裏人的接濟過活了下來。
不過熟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在這小山村裏的村民們都是家徒四壁,一年到頭忙活的莊稼都不夠自己家吃,就別說能夠接濟他這半大小子多少了。
所以這陸凡每天大部分時間裏都是餓著肚子的,這次也是由於他去偷了黃財主家的窩窩頭,才會被黃財主家的小兒子“黃耗子”帶人打他的。
當然,這樣的挨打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也有些麻木了。
而這黃財主,說是財主,其實家境也就是比其它村民稍稍好那麼一點罷了,在這破山村內,哪會有什麼真正的財主呢!
走了裏許路,陸凡就一腳深一腳淺的來到了山村旁邊的一條丈許寬的小溪旁,找了個大石頭坐了下來。
將破損的衣袖擼起看著一塊塊淤青的皮膚,陸凡滿是灰塵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
齜牙咧嘴的將手臂搓揉了一會他才將衣袖放了下去,伸手對著小溪內捧起清澈的溪水,在臉上搓揉了起來,將滿是灰塵的小臉洗的稍微幹淨了些。
將臉上的灰塵清洗幹淨之後就能發現,這小陸凡雖然長得也不是多好看,不過五官看起來還算是端正,皮膚也是和山裏孩子一樣有些黝黑,典型的一個山村孩童。
雖然看著就是一副土生土長的土包子摸樣,不過受他那失去的私塾父親影響,小陸凡的的頭腦還算是較為活絡,且由於早早就淪落為孤兒因此他也要比一般的山村孩童心智上稍稍懂事一些。
“咕咕…,”坐了沒多久,陸凡的肚皮就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感受著腹中的饑餓,猶豫了一會他才伸手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個拳頭大焦黃的窩窩頭來。
看著手中已經被踢扁的窩窩頭,陸凡使勁的吞咽了幾口口水,小心的掰下一小塊,將另外大半的窩窩頭收進了懷中,接著就喝著溪水狼吞虎咽的將小塊的窩窩頭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