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是魔鬼,但是一個男人不能衝動,還叫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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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站內,密封的車廂裏,稀稀疏疏地站著幾個人。現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人並不多。
“小X,我怎麼感覺今天天氣好像有點熱得過分?”一個大叔使勁地扯了扯衣領,大口地呼吸空氣,仿佛整個車廂裏就是火災現場,連氧氣都稀缺無比。
旁邊的人也一臉不耐地用手扇風:“真的好熱啊,好像熱氣就是從你那邊傳來的吧。”
“笑話!這又不是公共汽車,難道咱家就坐在發動機頂上?你別當我是山頂洞人好不好。”
“但是你那邊真的快熱死人了。”
兩人齊刷刷地下意識望向右邊,隻見一座活火山在某人頭頂噴發,上空昏天黑地、烏雲蓋頂,亮紅的岩漿迸發得比噴泉還要老高,熾熱的高溫伴隨著濃煙滾滾讓人害怕到雞飛狗走。你看,那位仁兄方圓百裏都了無人煙,紛紛龜縮到其它地兒避難。也就是那兩位大叔坐得比較遠,私以為是空調不製冷、天氣炎熱而已。
兩位大叔互相驚悚地擁抱了片刻,顫著兩條發抖的麵條腿兒,連滾帶爬地撲到角落裏去。
沒錯,坐在那兒用身體力行地給大家贈送“三溫暖”和“低氣壓”的人就是喻煌。
他除了驚天地、泣鬼神的怒氣讓人走避三尺之外,他那副猥瑣大叔型墨鏡加口罩、外帶老舊鴨舌帽打扮,也嚇退不少正常地球人。
早上出門是喬永陵開的車,他剛才走得瀟灑,可是一掏口袋,就隻掉出幾個鏰兒,連叫計程車的錢都不夠,但總不能丟臉難堪地跑回去對他們說“你們也載我回家吧”。隻能打碎一口門牙自己吞,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隻好一臉灰敗地掏出明星出門三寶——墨鏡、口罩和鴨舌帽,自以為是地裝路人甲乘地鐵回家。
其實——你這樣很顯眼的呃。
如果不是這裏人群熙熙,他絕對會效仿草原上的獅子王,大聲咆哮兩句。
如果現在有幾個不帶眼色的小混混來打擾他,他絕對會使盡全身的力氣來表達自己現在的惱火,順便送他們回出生地。
可惜,沒有如果。
他的身份現在不再是舊街無人可敵的第一打手,也不再是混跡街頭的古惑仔,他現在是一個有身份地位、街知巷聞的大明星,這樣的事,他再怎麼想,也不能。
這個世界上無論做什麼,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得到的永遠和失去伴隨,自由與榮耀,永遠都是對立的兩麵體。
下了地鐵,喻煌邊朝家的方向走去邊想,千萬別讓我遇到那個製造憤怒源頭的黃宇希,否則——哼哼,拳頭無眼,思想失控這事兒叫做誤殺,當精神病處理的話殺那麼個把人不坐牢的!
呃,拜托你老人家腳步能輕點兒麼,你那燃燒著小宇宙的重重腳步都把地上弄出個元謀人腳印來了。那誰,快去找個國際級導演來,這裏有不要錢的特技表演,還會自燃火火生風。那精彩程度,該拿奧斯卡的最佳視覺效果獎。
所有路人紛紛繞著路走,深怕被火波及,燒屁/股般逃之夭夭。
走到小區外的24小時便利店外,喻煌不自覺地又將手伸入慣常放錢的外套內袋。
“操!忘記沒帶錢了。”
本來還想買煙買酒消愁解悶的說,晦氣地踢走地下的小石子,現在他連片無關已事的落葉看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