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洛悠然確實是一個奉公守法的人。童年也十分美滿,有著一個很是溫馨的家庭,老爸屬於那種精明能幹之人,老媽則是溫婉賢淑。作為他們的女兒,自然沒差到哪去,雖不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吧,但也算一個陽光樂天小女生一個。回頭想想看,兒時也沒什麼悲慘遭遇,自認為是祖國正茁然成長的花朵。但這一切也止於這不可思議的車禍了。

想到這,自己覺得萬分糾結。為毛啊,我真的不是車禍主角啊,距離事故現場都還有點距離,就別說舍身救人了,但就是竟不明不白的讓鬼差把魂給勾了去。嘛。雖然平心而論,這位勾魂使者的名字是牛頭有點委屈了,明明是俊朗帥氣的外表,飄逸出塵的氣質配上冷冷的性格,放在現實中,絕對是偶像級別的人物,小女生殺手來著。

不過……這個豬頭無事生非的找上自己,照樣該拍飛。管他有多帥,帥不能當飯吃,更不能當這種嚴重錯誤的理由。

唉,前一刻還是好好的,下一時間就發現我竟然升上了半空,右臂還被一條鎖鏈緊緊纏著,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就在朋友麼們的驚呼聲中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這一幕讓我感到很崩潰啊。哪料更讓人崩的事情還在後麵。

待到來到了地府,我還沒有給自己申辯什麼,先發現看上去應該是莊嚴美男,擁有媲美喬治克隆尼成熟外表的閻王大人,已經是頂著一張黑鍋臉在等著我們了。不,應該是等著他。

“這就是你這次勾來的魂魄。”本應該是想象中嚴肅的口氣現在給人的是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不過,閻王大叔,你這句話真有歧義,怎麼讓人感覺你的意思好像我是花癡啊。

“是的,大人。”古井無波的口氣,牛頭倒是淡定異常。

相比於自家屬下的寧心靜氣,聽到其回答的閻王大叔臉色更精彩了,如果剛才還是黑鍋臉,現在算起來的話,應該算是鍋底燒紅的狀態了。

嗯,其實火候挺不錯的,沒人理睬的自己暗自吐槽。

經過一番克製,看起來閻王大叔還是憋住了這口氣,隻是從牙縫中硬蹦出一句話,“判官,給他說說這次目標的特征。”

原來旁邊的這位就是判官,又是型男一個,可惜站在更具成熟魅力的閻王大叔身邊,你的存在感已經被嚴重剝奪了。

不會讀心術的判官可不知道此時我的想法,用著平板的語氣讀出他手薄上的內容,“胡宗權,男,二十五歲,命定於XX年XX月XX日XX時死於XX市212街道發生的車禍中。”

咬牙,這哪一條能對的上啊。發生的車禍可與我沒關係,準確說就連處於的位置都不對,自己應該還是站在213街的,再走上幾步才算是212的地盤。至於二十五歲……男性……,我能不能拍飛那豬頭,大好青春的十七歲花季少女讓他當成什麼了!

不止是我,看來閻王大叔的怒氣也不少,保持剛才的動作繼續蹦字:“很好,現在清楚了?那就去好好看看你勾來的人有哪點對的上號。”

牛頭鬼差俊秀的眉頭也是皺了幾皺,然後目光便直盯盯的看著我不再移動。

這下倒是讓自己有些不自在了,被人這麼近距離的來個視覺鎖定的感覺真是不好,尤其對麵的還不是人,是鬼差來著。

過了許久,也不見牛頭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凝固似的目光眨也不眨一下的繼續看著我。而旁邊的閻王、判官也沒絲毫製止的意思。

直到自己想舉手投降的時候,牛頭終於有個下個動作:伸手在懷中掏出了一副眼鏡戴上,而後繼續看向我。

被他的動作嚴重震撼到的自己開始石化,心中也漸漸升起一個很悲劇的想法。

“牛頭,你個近視眼就不能在出任務時候給我好好戴上眼鏡!”閻王大叔的怒吼證實了我的猜測。

“為了保持造型……”沉默片刻的牛頭才甕聲甕氣的回答了閻王。但這個答案使得已經石化的自己開始慢慢風化了。

媽媽,你的女兒我的一生竟然被一個裝冷酷的近視眼給毀了。跪倒,悲劇的畫圈圈中。

“咳咳,姑娘……這位姑娘。”正沉溺於自己悲慘遭遇的我覺得好像聽到了閻王的聲音。

扭頭瞅瞅,不知什麼時候閻王大叔到了自己身前。

不對,那個死豬頭呢。對那個仍有牛頭有深深怨念,於是四處找了一遍,卻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閻王似乎是看出來自己的心思,開口寬慰道:“姑娘,別生氣了。錯勾你來的鬼差已經被本王發配到第十八獄管理沸水刑去了。那裏的溫度早晚讓他褪層皮。”一開始應該是安慰我的口氣,到最後這一句的時候感覺似乎閻王本人也是爽快不已。

天知道這牛頭給閻王鬧了多少亂子了,看來他是巴不得找個機會好好懲治其一番了。

“閻王大叔,感謝您的明察秋毫啊。”淚目,地府中真的是遇上了好人啊。不,是好鬼。

大叔,我有這麼滄桑麼。閻王黑線,看著眼前小姑娘喜極而泣的樣子,雖然不滿但還是沒有計較。嗯,其實我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