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哪兒來的深井冰”,謝益然看完後,淡定的把鼠標滑到“刪除”上,食指抬起又落下,殺馬特徹底淡出視線。
而後他終於找到自己的照片,一張張的瀏覽後,一模一樣的五官讓他徹底確定:原主確實是前世那個被他親爹坑到死的倒黴鬼。
謝家、謝國安,他咂摸著著這個名字。離末世隻有三個月,他不能再坐以待斃。
“小然,你怎麼……你起來了?”
宋詞走上前看著兒子,麵色雖不說紅潤有光澤,但也大體是健康人該有的臉色。
謝益然點頭,看向跟在後麵的三人。梁醫生他認識,舅舅宋歌昏迷前剛從電視裏見過,現在脫下西裝換休閑裝變身花美男他也能輕易認出來。但中間那個一坨肉,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在一個圓球上畫一張蠟筆小新臉的人,他卻是印象最深刻。
透過那身白色的無菌防護服,他甚至能看到他肚臍眼周圍的米老鼠紋身。球型蠟筆小新正是前世基地綁著原主,然後虐殺他的四人之一。
電光火石間他想起來了,剛才郵箱裏的殺馬特也是四人中的一位。隻不過他換了個美杜莎頭,標誌性的骷髏頭耳釘換成了鉑金蘋果,所以他一時間才沒認出來。
“媽、梁叔叔、舅舅。”
“小然,這是你外公找來的良大夫,他轉成從B市專程給你看看病。”
這人是看他病還是要他命?
繼被爹坑後,難道他又要被媽坑麼?
謝益然頓了頓,從“已刪除”中找出殺馬特的郵件,轉過筆記本電腦看向良耀:“你認識這個人麼?”
良藥皺眉,鍾嶽這2B,怎麼還沒接近目標就先把自己給暴露了。不過執行任務多年,他這點淡定的功夫還有。
“這是你們在求醫過程中遇到的精神病患者?單看模樣,根據《世界衛生組織殘疾評定量表Ⅱ》,此人WHO-DASⅡ值絕對高於116分。這種一級精神病很危險,醫者父母心,讓我來勸他家屬幾句。孩子上網不打緊,嚇到人不好,嚇到花花草草更不好。”
良耀唐僧般的念叨完,走到電腦前,劈裏啪啦的輸入一串用藥和用量,最後特意加粗:“按時吃藥,藥不能停。實在不行,你就去錢氏中醫精神病院紮一個療程的鬼門十三針,出院左轉藍翔技校包培訓,先學技術後交費,第一個月工資當學費。”
“醫者父母心,看到了就不能不管。”良耀肥碩的身軀搖著頭,不住的感歎著這一句。
謝益然卻是完全確定這倆人現在就認識,不過拋卻懷疑,他卻總覺得倆人交談間畫風有些不對。憑借修真者敏銳的感覺,他發現麵前的球形蠟筆小新對他們母子還沒有惡意,最起碼目前沒有。
坐在病床上,他由著良耀診脈。沒有記憶中的抽血,診脈後他又看起了最新的化驗報告,中間時不時的按壓他軀幹和四肢,問著他的感受。
原本滑稽的胖子此時坐在他對麵,自從開始診斷後,他周身彌勒佛般的氣質一變,整個人嚴肅而專注,無端讓人升級一股信賴。邊上梁非白和宋詞聽著他耳目一新的提問,讚同的點頭。人不可貌相,良耀名字像個挖藥的農夫,體型更不靠譜,可他最該靠譜的地方——頭腦,卻是十分靈活和專業。
整個過程持續了有一刻鍾,良耀抬起頭擦擦汗,臉上滿是疑惑:“你們要是關心孩子,就讓他一日三餐好好吃飯。不要一天吃個十頓八頓,還全是零嘴。這麼著吃,鐵打的身體也能被糟踐成篩子。”
“什麼?”
良耀想起幾次出任務時見過的豪門廝殺,本以為編劇在閉著眼瞎扯,可真實的豪門卻比於媽更狗血。來之前他詳細了解過謝家那一大攤子爛事,要不是“自幼體弱多病”,遠離謝家那坐龍潭虎穴,謝益然母子還真不好活命。
“放心,我會為你們保密。”
宋詞也明白過來了,瞅瞅正常的數據她雀躍起來:“你是說小然隻是挑食造成的體虛?”
“難道他還有別的毛病?完全沒看出來。心肝脾肺功能正常著,奇經八脈也夠通暢。你們要實在擔心,要不我給他來一個療程的鬼門十三針?”
宋詞好懸才止住把頭搖成撥浪鼓的念頭:“不,暫時不用了,真是麻煩你大老遠跑一趟。良大夫舟車勞頓,還請在寒舍歇息片刻。”
客氣的婉拒了他的好意,送他上樓上早已準備好的客房,房裏就隻剩下四人。一直嘻笑的宋歌沉下臉,桃花眼也耷拉下來:“姐,我來之前聽說,謝家在張羅著給小然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