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看著手上的藥盒,慕陽封竟然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裏十分紛亂。
“慕大夫,要出發了嗎?”狗兒站在慕陽封的身旁問道,不過顯得有氣無力,臉色也十分不好,兩眼聳拉著沒有精神勁。
慕陽封白了他一眼,“關你何事?你隻需要好好的守著醫館,隻要我沒回來,就不允許任何進入。懂嗎?”
“恩。”
狗兒不知道慕陽封為何有些緊張。不就是出去采采藥嗎,難不成是怕他偷了銀子跑了?想到這狗兒原本低沉一月的心情更是低落。
他狗兒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還不至於偷了救命恩人的鋪子錢,若是瑕的他倒是可能會伸手,但前提是他很確定瑕不會計較。
想到那據說已經死去的人,狗兒又聳拉著兩眼。
“若是鼇風烈來找我,就告訴他我去采藥。”
狗兒聽慕陽封的囑咐,越發覺得納悶,“你不是本來就去采藥嗎?我會看著辦的,慕大夫你就安心的出去吧。”
“……嗯。”將手裏的藥盒收到袖間,頭也不回的走了。
魏晏看著那從暗道進來的慕陽封,微微屈身道:“慕大夫,陛下已經等候許久,請隨奴才來。”
“嗯。”
看著暗道的幽光,慕陽封心裏越發覺得不踏實,直到穿過暗道,刺目的光線讓他不自覺的以手擋光,“慕大夫許久沒走這暗道了,自然是不習慣了。”
魏晏的話引來慕陽封的不悅,因為這句話讓他想起了一個不應該再回想起的事。
“快帶路,我可沒有這麼多時間耗著。”慕陽封和魏晏交情還算好,可是隻要一想到那事,不管是誰都會引起他的暴躁,而他喜歡用那暴躁掩飾自己的不安、害怕。
“是,慕大夫請跟著奴才走。”
一路上都沒有碰見一個人,想來之前魏晏就安排好了,慕陽封也放下心來,站在蕭條的院所前,慕陽封挑眉,“這就是陛下給那人換過的安置地方,冷宮?”
“是的。”冷宮可算得上是皇宮最安全的地方,雖然荒寂卻很是好辦事,至少半夜那人病發作,太醫走路再匆忙也不會被幾個有心人士看見。
走到最荒涼的地方,魏晏停了下來,“慕大夫,請進。”
慕陽封沒有多猶疑,推開那道緊閉的房門,刺鼻的藥味瞬間衝入鼻尖,縱使慕陽封一直混在藥材裏,也忍受不來,遮住自己的摳鼻,眉頭緊緊的皺著。
不過這冷宮裏的放置可一點都不顯蕭條啊。
淩淵晟聽見動靜,掀開帳簾走了出來,慕陽封馬上行禮道:“叩見陛下。”姿態做得再好也隻是表麵,慕陽封對他可沒半點敬意。
“起吧,她就在裏麵。”
“諾。”
慕陽封越過淩淵晟走進去,隻看見那珠簾後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她全身都以詭異的狀態彎曲著,臉上更是猙獰得好似厲鬼,完全讓慕陽封記不清曾經這人有過的風華。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慕陽封的嗓音帶著哽咽,不禁上前了兩步,然後就怔怔的看著那人緩緩轉過頭,看著他,空洞的鳳眼突然凝聚著水光,嘴巴張開卻半天沒有吐出一字,呈爪狀的手費力的朝他探去,沒動一分,那唇就會溢出一聲痛苦的叫聲。
“她不是你診治的嗎?不過也對,你已經好久沒來看這人了,所以不知道她惡化得這麼嚴重。”
艱難的吞咽一口口水,聽著那如同垂暮的聲音低泣的喚他,“封哥哥……”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這麼迫切的讓我製出這顆藥嗎?怕她死了失去利用價值?”慕陽封雙眼滿是紅絲,質問道。
“你很清楚,若是沒有這顆藥,以她現在的狀態,她會比太後還快去。”淩淵晟並沒有否認慕陽封的話,他的確是怕這人還沒有發揮到利用價值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