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晏看淩淵晟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朝瑕說:“君子請用膳吧,馬車已經備好,一會兒奴才和小引子會跟隨左右,君子可以放寬心。”
“嗯。”
站在一旁被忽略的小喜子皺起一張臉想著,憑什麼小引子可以陪著陛下和君子去祈福?明明一直服侍君子的是他,而不是這個‘半路出家’的小引子!
懷疑的目光遊轉在魏晏和小引子身上,小喜子大膽的猜想,他們兩人的關係是不是非比尋常。
用完膳,淩淵晟拉著瑕的手一起離開,魏晏在前麵帶路,直到走到宮門前小引子才看到那很是醒目的鑾駕,還有鑾駕旁大約一百個侍衛的偌大隊伍。
魏晏躬身說:“陛下、君子。”在他說話的同時,轎夫包括侍衛全都單膝跪地,小引子和魏晏一樣躬□子,等著陛下和君子上鑾駕。
“陛下……?”很是整齊跪下的聲音,讓瑕有些驚愕,不知如何是好,淩淵晟卻隻是牽著他的手繼續往一邊走去,然後在他毫無想法的時候整個抱起他,他連忙抱住淩淵晟的脖子,看不見的眼瞳轉動著,然後他感覺自己坐在一個舒適的椅子上,軟軟的,很是舒服,他沒有做過這麼軟的坐墊,不禁往一旁摸了摸。
淩淵晟看他一臉好奇的樣子,無聲的笑著,抓住那還在摸來摸去的兩手,跟著做了下去,“去沐德寺大概要一個半時辰,路途也寫顛簸,感覺不舒服就靠在朕腿上睡睡吧。”
瑕有些受寵若驚,點了點頭。
正如淩淵晟說的一樣,去往沐德寺的路不是很平坦,一直搖搖晃晃,讓本來就沒有睡飽的瑕醞釀了許多的睡意,撐了幾刻鍾,終於還是受不住,不知不覺的倒在淩淵晟的腿上沉沉睡去,一手抓住那腿,顯得很安心。
將落在瑕臉上的流蘇撥至一邊,淩淵晟挽起一笑。看著那銀色的流蘇,想到今早看到瑕的第一眼,那一直頗平凡的臉在那些飾物的點綴下,終於有了其他的感覺,帶著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淩淵晟不否認,當這人衝他笑起來的時候,他是有一刹那的迷離,一種被蠱惑的迷離。
眼睛落在那有些嫣紅的唇,身體突然躁動起來。他對這個人的忄生趣一直很大,他是知道的,連魏晏都清楚。
魏晏看著近在眼前的寺門牌匾,做了個手勢,轎夫和相隨的侍衛都停下步伐,“陛下,沐德寺到了。”
淩淵晟頜首,輕輕的搖動瑕的身子,“到沐德寺了,起來吧。”
睡了有一段時間,瑕也睡得差不多了,隱約聽見淩淵晟的話,他不敢遲疑,馬上起身,“陛下,到了嗎?”
看到這人難得的急躁,淩淵晟點頭道:“走吧,隨朕進去。”
“諾。”
在瑕下鑾駕後,小引子上前給他整了整路上弄亂的頭發,“君子,好了。”
“魏晏,沐德寺是佛門淨地,帶著幾個人進去就好。”
“諾。”魏晏選了五個侍衛中拔尖的幾個人跟隨進寺。
沐德寺的方丈早已等著,身後跟著幾個沙尼,對淩淵晟和瑕躬身道:“叩見陛下。”
“方丈請起,今日朕是來為太後祈福,方丈無須多禮。”
“是。”
那方丈並不如外人所傳的一般,已經年近古稀,反倒是很年輕,魏晏粗略估計這方丈最多也就頂多三十歲上下,不過給人很是沉穩、凡事尋尋頓進的感覺。
方丈自起身後就一直直勾勾的看著跟在陛□邊的君子瑕,讓魏晏對這人的態度保留了許多。
“方丈,恕奴才無禮,這是陛下的君子,似乎您盯了許久,於理不合啊。”魏晏臉笑肉不笑的說道。
聽到這話,小引子不善的目光也投射在一副老成姿態的方丈身上。
“公公誤會了,隻是老衲略懂一些相麵之術,君子的麵相頗讓老衲驚訝,所以不禁多看了幾眼。”
“哦?”淩淵晟很是有興致的問道:“那麼方丈看朕的君子這麼久,可能告訴朕看到了什麼?”
方丈屈身,“陛下,老衲不敢誑語,真說出口怕開罪了二位。”
“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淩淵晟慷慨的說,卻沒有注意到一邊憂心忡忡的瑕,直到方丈開口後,瑕繃緊的臉徹底塌了。
臉上帶著沉重,方丈凝氣道:“君子的麵相乃是三世為乞之命,生生無榮華,世世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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