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監獄,囚禁的少年。這裏是距離地麵五千米的地獄,與地麵的上的牢獄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滋……”
厚重的石門被打開,魔晶燈的光線瞬間充滿整個牢房。有兩個人影走了進來,一個是留著絡腮胡,模樣敦厚的中年人,還有一個是有著犀利眼神的青年男子,他們穿著相同的製服,頭戴官帽,腰間係佩劍,原來是兩名獄卒。
“起來了。”直到青年男子的聲音響起,少年才漸漸抬起頭來,他的瞳孔也在跟著逐漸收縮。
他十四五歲的模樣,長時間見不到陽光的他膚色蒼白如紙,柳葉般細長的眉毛使他看起來像少女般柔弱,他有著一雙如夜般深邃的眼睛。他的鼻梁高而英挺,嘴唇很薄且毫無血色。
他明明是一少年,卻又似柔弱的少女,有著病態的美。
少年沒有說話,而是扶著牆慢慢站了起來,伴隨著他的動作,有金屬碰撞的聲音發出,仔細一看,原來他的手,腳,脖子上都戴著如手臂般粗的鐵鏈。
不僅如此,而且他的手腕腳腕各被洞穿,露出一個個窟窿,用鐵鏈穿過其中,露出兩端,綁在牢房的鐵欄杆上,再用一把鐵鎖鎖住。
如果是普通人傷成這樣,恐怕一輩子也難以再站立起來。
少年一眼就看到了中年獄卒,而後他冷笑道:“來幹嘛?如果你是來和我說關於你與妻子的淒美愛情故事,那你大可不必,因為我都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了。”
顯然,少年是故意的,他與中年獄卒互相認識。
青年獄卒疑惑不解的看著他,中年獄卒則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他麵紅耳赤的說道:“不是的,這次是有別的事情。”
少年笑意更甚:“哦?是關於你那未滿周歲就見不到父親的女兒嗎?”
“不是,有位大人想要見你。”中年獄卒很想掐死他,他名為林無涯,與少年很久前就已經相識。有幾次時間,他實在寂寞難耐,與少年吐露了心聲,從此就淪為了對方的笑柄。
少年並沒有再打趣他,他想了一下,問道:“除了你以外還有別人會見我?他是誰?”
“你不認識。”
“那他為什麼找我?”
“我怎麼知道。”
林無涯懶得再和他廢話。他從腰間取下鑰匙,打開牢房的鐵門,這些鐵門,鎖鏈全是用千年的隕鐵鑄成,即使是在強大的人物,被關押在這裏也難以掙脫。
盡管已經司空見慣,當他準備打開少年身上的鐵鏈時,還是忍不住頻頻蹙眉,鐵鏈勒出的血肉痕跡,被洞穿的傷口依然觸目驚心,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麵白色的骨頭。
林無涯的動作很小心仔細,他似乎是怕弄疼少年,即便如此,這種痛苦又有幾人能夠承受呢,可是少年卻無動於衷,他連表情都沒有變過,這仿佛不是他的身體。果然,被關押在這裏的囚犯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當鐵鏈從少年手腳的空洞中抽離時,驚人的一幕出現了,那洞穿的傷口附近肌肉如同蚯蚓般開始蠕動,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被迅速撐破,腐爛的肌膚開始脫落,腥臭的膿水被排除體外,鮮血流出但並沒有擴散,而是向傷口裏聚集,那裏有細小的肉芽在快速生長,傷口正在縮小。
此番場景著實震撼了兩人,他們呆若木雞。
他們就這樣怔怔的看著少年傷口處的血肉以眼睛可見的速度滋長重生,直到他手腳上的窟窿全都消失不見,像是脫胎換骨,瑩白如玉,連受傷的痕跡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