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雲歸突然指著不遠處的一點光亮,有些激動的大叫:“哪裏有光。”
媚笙隨著雲歸手指的地方望了過去,果然,漆黑無邊的視線裏,那一點豆大的光亮,仿佛是暗夜裏的一盞孤燈。
雲澈皺著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光亮,警惕道:“噓,不要說話,那是陰兵的鬼火。”
雲深楞了楞,立即反應過來:“大家快把師尊給的血滴子含在嘴裏,我們很有可能被發現了。”
此話一出,氣氛突然緊張起來。大家紛紛將血滴子含在了嘴巴裏,卻隻有羅衣一人除外。
媚笙走到羅衣跟前,晃了晃她的手臂,卻見羅衣呆滯的如同一個木偶,麵色蒼白。媚笙緊張的用手在羅衣眼前晃了晃,卻見雲歸搖了搖頭:“小師妹,羅衣沒事,就是在過往生湖的時候,好奇的睜開了眼睛,嚇得有點傻,你給她緩緩就好了。”說完粗暴的將血滴子從羅衣腰間取出,強製的塞在她嘴裏。
媚笙籲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胸前的白綾,要不是師尊有先見之明,那自己估計得跟羅衣一起嚇傻。
豆大的光點越來越近,眼前的事物也越來越清晰。如同雲澈說的一般,那光亮身後,站著兩個青麵獠牙,麵目可憎,手持鋼叉,鐵索的陰兵。
哪裏見過這種陣勢,就連一向高傲自負的白靜姝也嚇得有些腿軟,到底都是白陀弟子,都是殺過妖除過魔的,皆都是很快鎮定下來。
一個手拿鋼叉的骷髏臉走到雲澈麵前將他望了望,又走到媚笙麵前嗅了嗅,突然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那聲音刺耳的緊,媚笙不得已的捂住了耳朵。
“哎,又是幾個淹死鬼,這段時間淹死的人太多,你我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哈哈,不過,這些小鬼可是我先發現的,你得說話算話,請我喝酒。”
手拿鐵索的陰兵上前兩步,將手裏的燈籠在眾人麵前照了照,突然急了:“咱兩打賭的時間還沒有到,我還不算輸,快快,別耽誤時間了,鬼王還等著我們回去交差呢。”
媚笙小心的將血滴子含在嘴裏,突然反應過來,原來這血滴子會隱蔽大家身上的氣息,讓陰兵誤以為是大家都是鬼魂,這樣有了陰兵的引路,也不至於走彎路,或者迷路。
兩個陰兵一個走在前麵,一個走在後麵,嘴裏還喋喋不休的爭論著。媚笙行在那陰兵的身邊,那陰兵一說話,嘴裏腐臭的氣味簡直能把人熏個半死。
未行多久,漆黑的彎曲小道漸漸變得寬敞起來,路邊也漸漸開起一簇簇火紅的耀眼的花簇。
漸漸回過神來的羅衣在見到這火紅的花簇時,有片刻的驚喜,剛想伸手摘兩支時,卻被雲澈即使拉住。
雲澈抬頭望了望,見那兩個陰兵還在爭論喝酒的事,遂才低下頭,小聲道“此花名為彼岸花,彼岸花是生長在黃泉路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在那兒大批大批的開著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又因其紅的似火而被喻為”火照之路”也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人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
媚笙有些微微的吃驚:“所以說如果我們跟隨著這花一直走,就可以到達地獄裏麵?”
“沒錯。”雲澈點了點頭。
兩個聊天聊的正高興的陰兵突然停了下拉,回頭看了看,媚笙趕緊閉嘴,屏住了呼吸。
手拿鐵叉的陰兵瞪著兩個銅鈴般的大眼睛,在眾人麵前一一掃過,半刻後,張嘴說到:“有活人?”
手拿鐵索的陰兵聽到這個話也警惕起來,伸長脖子嗅了嗅:“好像是有。”
氣氛突然下降到冰點,大家紛紛屏住了呼吸,任由兩個陰兵惡心腐臭的鼻息噴灑在自己身上。
媚笙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緊張的一動都不敢動,陰兵將鼻子湊到她頸脖間聞了聞,腐臭的氣息一陣陣傳來,媚笙咬著牙,忍住胃裏泛起的一陣陣酸水。突然那陰兵楞在哪裏,立著一張腐爛的臉與媚笙對視,緊張的手心裏全是汗,仍然一聲不做,一動不動,似是發現了什麼蹊蹺,剛想開口招呼他的同伴,就聽見那邊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叫聲:“抓到啦,抓到啦,果然這群淹死鬼中混進了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