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煙說完,淡淡看了眼一臉錯愕的男人,轉身走向床榻。
在乎?
這世間真的還有會在乎她的男子嗎?。
若說在乎她,倒不如說,是在乎她這分能力來的更確切一些吧?就好像昨夜莫名出現的水凝風和那個所謂的父親一般。
有能力就是上上人,沒能力就是下下人。
軒轅澤逸靜靜望著榻上單薄身形,久久未曾動過一下。
真的就隻是這麼簡單嗎?
她何時變的如此好說話了?
火兒,她很在乎那個火兒不是嗎?既然那麼在乎,那為何她不去救她?難道那個丫頭在她的心裏已經沒有當初那麼重要了?
不,當然不是。
剛想到這裏,軒轅澤逸立刻鎖眉打翻了心中的這個想法。
她有多麼在乎那個丫頭,他怎會看錯,從以前到現在,她從來沒有變過,那個丫頭可是她曾經用生命守護的啊!可是,既然她在乎火兒,卻又為何沒有任何行動?是她早有了準備,還是另有打算?
水凝煙把身子裹在絲被中,仿佛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合眼靜思。
她知道,他沒走。也知道,他心中的疑惑。但她卻不想開口。
房間中一片寧靜,軒轅澤逸望著床榻上的人兒,唇角微微勾起一道弧線,對於她的冷淡絲毫不在乎。
這麼些天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沒有趕他離開,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他也知足了。但……。
想到明天的落日峰,軒轅澤逸眉間的喜悅又漸漸消失。
她到底為什麼讓他去落日峰?如果說,她是想求他救火兒,又有點說不過去,畢竟,她好像一點緊張的舉動都沒有。可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又是為什麼?
不,不隻是他,明天要去落日峰的還有東陽齊軒。
軒轅澤逸心中一陣狂跳,猛然睜眼盯著床榻上的女子,心中有一種不太好預感湧了上來。
她想做什麼?
落日峰,是這裏最高的一座山峰,它擋住了山腳下小鎮的視線,讓小鎮總是在還未到傍晚之時,便已經看不到太陽的蹤影。在這個地方若想看到落日,那就隻有登上這山峰才能看到那絢爛的彩霞。
時近晌午,一個女子立在落日峰的懸崖邊,一身的白衣隨風飄揚,麵對著滿山的雲霧繚繞,纖弱身影挺得筆直。
靜靜的看著腳下無底的懸崖,水凝煙唇角輕輕溢出一抹別樣的笑。
夠高,真夠高,如果掉下去百分之二百會粉身碎骨,絕無半點生還的可能。
草木沙沙作響,一陣腳步聲夾雜著幾聲斥罵傳來。
聽著身後的動靜,水凝煙的水眸中閃過一道光芒,唇角無聲的回到原位,周身立刻少了幾分柔弱,多了幾分犀利。
這世上看似軟弱的人,有時候或許也是那個最堅強的人。
“人,我已經帶來了,你的決定呢?”水凝風特有的冰冷聲音從身後傳到耳邊。
“煙兒,你別答應他們,要是你敢答應他們,我死也不會原諒你。”念初決絕的嘶吼隨著水凝風的話語剛落,突兀的響起。
“閉嘴,你再不閉嘴,我一掌劈了你。”念初剛開口,水凝風立刻回頭曆喝一聲。
昨天被水凝煙羞辱,已經是他極限,若不是因為顧忌水凝煙昨天所說的話,他又怎會忍受這個死女人的鬼嚎。
“若你敢動他一指頭,我讓整個澤國陪葬。”懸崖邊的水凝煙聽到此話,眯眼冷哼一聲猛的回身。
“你……”水凝風怒從心頭起,一張英俊的麵容因為憤怒被他扭曲的不成的樣子,單掌凝聚著濃濃的寒氣猛然抬起。
“在你動手前,最好想想後果。”水凝煙冷冷盯著他,幽幽說道。
那細細的語調,明明聽來毫無威懾力,但卻讓水凝風不敢有一分疏忽。
聽到她的話,水凝風抬起的掌心中寒氣頓消,不甘心的慢慢收回了掌,怒瞪著水凝煙到:“人我已經帶來,現在告訴我你的決定。”
“該給你答案時候,我自會給你答案,現在,我們姐妹有話說,勞您大駕,先閉上你的嘴。”水凝煙並沒有理會一臉怒氣的他,視線反而越過他望向被幾個人圍在中間的念初,聲音如往常一般的溫柔:“姐姐,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們是姐妹。”聽到水凝煙突然而來的話,念初一愣,但卻依然想也不想的回答。
她不知道煙兒為什麼要這麼問,但看到那冷靜的有些過分的麵容,她的心卻莫名的更加慌亂,總覺得好像有一種她不能控製的事情將要發生。
念初的心慌亂如草,攬著涵兒的手異常緊繃。
“隻是因為這樣嗎?”水凝煙輕輕說著望進念初的眼睛,帶了那麼幾分探尋。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關心。
從當初,她剛認識念初的時候,她就感覺到念初對她格外的關愛,那不是一般同舟共濟般的互相扶持,那是一種小心翼翼,一種想要為她付出生命的關愛。
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她們相處也不過一年多而已,為什麼會這樣?
她不懂。
接觸到水凝煙目光,念初下意識的地下了頭,心,狂跳如雷。
能說嗎?
能說,她們的相遇不是偶然嗎?
能說,她已經等了她好多年了嗎?
不能說,說了她以後怕是再也不會信她了吧?
“姐姐不說,我也不強求,我隻要知道姐姐是真的關心我就好。”看到她避開的目光,水凝煙輕輕的笑了。
其實,她已經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了。不管念初一開始的目的是什麼,最起碼,這一年來,念初是真的在關心她。
“初姐姐,幫我個忙吧?”久久,水凝煙深深的歎息一聲,慢慢說道。
“什麼事?”念初抬眼看向水凝煙,心中咚咚敲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