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棟梁這一隊選擇原地警戒、等待天亮時,對麵一側的山林裏,也隱藏著四人,正是李哥他們一夥,但此刻,他們卻有苦難說、膽戰心驚。
之前麻子、寬子受了槍傷,並不是致命部位,在處理包紮後頑強的挺了下來,在補充了大量的熱量食品後,精神略有好轉,都在樹林裏掩藏著。
不過,在與剛才政府方麵的人員交火後,他們又損失了一員,如今,隻剩下李哥和杠子二人完好無損。
但秦少布置的任務已經算“失敗一半”了。
如今天黑林密,野獸出沒,而且沒路可循,李哥他們也沒法轉移離開,隻能暫時停下交火,應對漫漫長夜。
山林裏的冬天是寒冷的、危險的。
此刻,這一帶的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幾度,而且還在下降中,最終可能達到零下二十度左右。盡管每個人都穿著厚厚的羊毛大衣這樣的保暖衣物,但依舊抵禦不住這寒冷,哆嗦發抖。
不僅如此,不少野獸喜歡夜晚出來覓食,而且是很危險的那種猛獸。人若在山林裏行走,除了很容易迷路外,也很容易被野獸當成了獵物,這也是眾人立即停止交火,原地警戒,並沒有繼續夜行的原因,盡管他們有槍,也有夜晚作戰的經驗。
而最關鍵的問題是,他們這樣火拚、僵持下去,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必須尋找出路。
“李哥,幹脆我們現在就走,馬上要到目的地了,直接趕過去,先下手為強!”如此沉默的氣氛下,杠子低聲道。“對方肯定是特殊部門的人,裝備更精良,人員也多,不然不可能這麼厲害,我們人手不足,雖然有大家夥,射程遠,但在叢林裏不占優勢,對方的一旦天亮,我們就更沒希望了”
“現在行動?”聞言,李哥倒是有些心動,但也有些遲疑。
一方麵是秦少的期望和布置的任務需完成,一方麵卻是麵臨生命危險的選擇,若就此離開?或等天亮後和對方照麵擺車馬叫陣?還是如杠子建議的夜行奔向目的地,先下手為強?
隻是,那目的地真的存在嗎?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值得嗎?李哥也很懷疑。
秦少對他有救命之恩、提攜之恩,所以,李哥對秦少懷有感恩的,也替他做了不少事,成了心腹。
而這次,秦少卻派了他來這裏,就是對他無比的信任,這時該放棄嗎?李哥內心無比的糾結。
且不說他,聽到兩人的對話,麻子心裏卻咯噔一下,內心也起伏不定,他有些後悔答應李哥他們來這裏了。
自己差點送了性命不說,現在又要冒著生命危險前行,這怎麼行?他必須想辦法留下來。
而且對方擁有那麼強大的火力,難道是政府方麵的人?他有些懷疑了。並且,這一帶的夜裏是很危險的,他曾經就經曆過,路難走不說,出沒的野獸簡直是噩夢。
為了前途,他可以放棄一些,但卻不能放棄性命。再說了,他和李哥五人並不是一路的,李哥五人才是一起的,如今卻隻剩三個人了,他犯不著為此再度冒險。
“李哥,我和寬子受傷了,估計跟上去也是累贅,不如我們呆在這裏,你們兩人可以更安全的去完成任務,天一亮,我們就趕到五裏外的那處水潭邊接應你們,然後帶你們出山,怎麼樣?”麻子快速轉動腦筋,說道。
“累贅?老子沒事,不就是右手沒法握槍了嘛,左手還可以!”寬子卻硬氣的嗆聲道:“麻子,你不會想臨陣脫逃當孬種吧?”
麻子卻不屑的冷笑道:“你是右手槍法準,左手我不信你也一樣好,你上去當敵人的靶子嗎,何況人一多,行動就會更容易暴露,別說敵人,就是野獸也可能要你的命,你連反抗都做不到,你倒可以盡忠了!”
寬子惱怒的哼了聲,卻沒法反駁。
麻子說的是事實。他的右手暫時一廢,戰鬥力就下降幾成,極大的影響了戰鬥狀態。
“我們都是傷員,還是想著怎麼熬過今晚上吧,不然別說行動,就是寒冷也可能要我們的命!”麻子見有效果,又道。“我是向導,明天還得負責帶你們出去的!”
似乎這一句起作用了,李哥快速的下了決定,便沉聲說道:“就按麻子說的,寬子,你和麻子天一亮馬上轉移,去五裏外我們經過的那水潭邊等著,我和杠子爭取趕在明天傍晚前和你們會合!”
寬子有些不情願。
“寬子,這是命令!”李哥又嚴厲的叮囑了一句。
“杠子,我們現在就走!”
“好!”
李哥和杠子握著自動步槍,手電筒的光照朝下,飛快的離開了這片樹叢。
而大約走了幾十米後,李哥突然拿出了兩副特別的眼鏡裝備:“夜視儀,帶上!”
杠子驚愕:“進哥,你居然有這好東西?幹嘛不早拿出來?”
李哥,也叫進哥,後者是他的真實名字,這會沒麻子在,自然就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