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白發,巧笑嫣然,嫵媚妖冶,一幕幕似走馬觀燈般閃過,最後隻剩下了如同繁星般的眸子。
封弈月睜開眼,疼痛鋪天蓋地的傳來,蝕骨的寒冷又隨即而至。這裏是地獄麼?也對,自己孽障深重,這地獄,也算是遲來的懲罰。
“小子,醒了?感覺怎麼樣?”嗯?這是誰?地獄的行刑者麼?
封弈月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一個穿的厚厚實實的小老頭。“唉,為了你的病,老夫在這凍了好幾天了。等你好了,你可得善待那個瘋丫頭,就當是報答我吧。蕭王不是她的良人,老夫還得指望你把那丫頭帶走呢。”
小老頭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封弈月就隻是靜靜地聽著,地獄的人都這麼奇怪麼?什麼丫頭?什麼蕭王?蕭王。尉遲蕭?天星!天星呢!
封弈月混沌的腦子一下就清醒了,掙紮著要起身,不過身體多出骨裂骨碎的他,想起身,也是白費力氣了。剛一動,那鑽心的疼就使封弈月倒回了玄冰床上。他這是怎麼了?他隱約記得在神獸之林,對那幾個丫頭起了殺心,在即將殺了她們時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撞暈了過去,隨後就不省人事。
“哎呦,你這傻小子亂動什麼!老夫好不容易把你的骨頭給正的差不多了,萬一你一不小心又給整斷了,這輩子就烙下病根了!老夫該怎麼把那瘋丫頭安心的交付與你?!而且你一動,你的毒就會擴散,老夫白在這挨凍了?!”
封弈月聽的心煩,不過也在小老頭的話裏聽出了來龍去脈,自己現在還沒有死,想必當時在神獸森林運氣極差的碰到了神獸。導致自己如今動也不能動。他嘴裏的瘋丫頭應該就是天星了,如今她和尉遲蕭在一起,應該是無礙的。
張大夫檢查了一下封弈月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搖了搖頭走到了一邊坐下,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捧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那一臉滿足的樣,看了都讓人有揍他的衝動。
“我渴了。”封弈月開口說了自清醒以來的第一句話,那嘶啞的聲音仿佛不是自己的。張大夫抬眼看了看封弈月,撇撇嘴,給他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喂了下去,“要不是看在瘋丫頭的份上,老夫才不伺候你呢。你說說你,開口第一句不問瘋丫頭,不問自己在那,偏說自己口渴了,唉,你讓我以後怎麼把瘋丫頭放心的交給你。還有,你們私奔就私奔吧,居然被抓了回來,這你讓瘋丫頭今後怎麼抬得起頭?京城裏的風言風語已經傳遍了,人言可畏啊。”
封弈月垂下了眼,的確,如果不是因為他,天星的處境就不會這麼為難了。說到底,還是他的能力不夠,不足以保護天星。看來,等他好了以後,更要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了。
皇宮裏人心惶惶,皇帝年歲大了,病重也不是一天兩天。但從沒有想今天這樣,吃到一半的膳食吐血倒地,不省人事。如今,皇太後,皇後,淑妃,以及各位妃嬪全部到了禦書房。大皇子和蕭王也匆匆趕到,大臣們也都跪在禦書房門外。
太醫已經診斷過了,沒有中毒現象,純粹是舊疾突然加重,已經無藥可救了。怕是撐不過三天。
結果一出,眾人皆露出了悲傷的神色,有的妃嬪還嚶嚶的哭了起來,不過是真心還是假意,又有誰能說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