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下,一分為四。
以綿延千裏,波濤洶湧的大躍河為界,河東有紫雲國、大梁國,河西是南澤國、西涼國。
而其中最富有、最強大的,是地域廣闊、物產資源豐富的南澤國。
正月初一,南澤國,京城。
逍遙王府,披紅掛彩、鑼鼓喧天、喜氣洋洋。
逍遙王爺冷逸寒,迎娶大將軍府的十小姐,南澤國的第一才女蘇絡蔓。
當花轎從大街上走過的時候,百姓們私下裏,都在議論紛紛,為花轎裏那個可憐的姑娘,而惋惜不已。
“唉!你說,我們南澤國的福星,怎麼就會落在那個倒黴王爺的手裏?這老天爺,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是呀,是呀!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一堆牛糞上,可惜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當花轎在京城最熱鬧的大街上經過的時候,蘇絡蔓分明聽到了這樣的歎惋聲。她苦笑了一下,早已平靜如水的心裏,頓時又波濤洶湧。
誰說不是呢?成親,本是人生最大的喜事,然而,她要嫁的,卻是一個神秘而暴虐的男人。盡管他是南澤國最威風的王爺,盡管他有俊美的容顏,但是,那不是她心中的良人!
她心中的良人,是那個正在縱橫沙場,保家衛國的大將軍慕容皓軒!
“皓軒,對不起,我等不了你了,我已經是別人的新娘了!”一行冰冷的淚水,緩緩的流淌下來,打濕了她精致的妝容。
在喜娘的牽引下,她麻木的完成了所有的禮節;又在喜娘的牽引下,來到了那間紅通通的新房。
正是春寒料峭的時節,窗外,冷風陣陣,夜涼如水。
蘇絡蔓蒙著喜帕,端坐在喜氣洋洋的婚床上,等待著她那未曾謀麵的新郎。
隻是拜堂之後,新郎便沒了身影,一直讓她在新房獨自等待。
已經是三更天了,新郎還是無影無蹤,也不曾有片言隻語傳來。
而且,王府裏的人,也明顯的在冷落她這個王妃。
今天,皇上一走,所以的喜樂,立刻就停了下來;賓客,也迅速的散去。
更加詭異的是,不但身為新郎的王爺沒有踏入洞房一步,就連王府的下人,也無影無蹤。
整個王府,從鑼鼓喧天、喜樂縈繞的熱鬧氛圍,突然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靜之中,讓人心生壓抑和恐慌。
從拜完堂到現在,陪在她身邊的,就隻有自己的貼身丫環香草而已!
蘇絡蔓一把扯掉蒙在頭上的大紅喜帕,使勁的往地上一扔,站了起來,大聲喚道:“香草!”
“在!”隨著一聲清脆的應答,門輕輕的被推開,一個丫鬟裝扮的綠衣女子走了進來。
看到蘇絡蔓竟然自己把喜帕摘下,她立刻慌亂的不行,連聲音也發抖了:“小姐,喜帕不可以自己摘下,要讓姑爺摘的,否則會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