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成王的較勁一來二去也有半年有餘了,右偃作為人質一年的期限也到了,但是因為此事,右偃不得不留了下來。
這半年期間發生了一件事,就是南方幾個郡竟然爆發了瘟疫,有謠言說是因為皇帝寵信妖人,觸怒上天。更有的謠言是說皇帝本本來就是用手段得到的皇位,上天發怒這才降下懲罰。
皇帝似乎早有預料,下了一道聖旨,封右偃為南王,負責瘟疫之事。右偃寫了一封信給遊蕩的左偃,左偃接到信之後,連夜趕往瘟疫的地方。
花閣對瘟疫早有研究,左偃的醫術雖然不及花亦溪,但是對於瘟疫也還算有一定的心得,很快就製止了疫情。皇帝剛剛登基,無法離開京城,於是右偃趕去南方,因為左偃已經提前控製了大部分的疫情。所以右偃去後隻是按照皇帝的意思接見了幾個官員,而後在當地呆了一個月左右教授當地的大夫。
右偃走的時候,瘟疫基本已經消失了,各地還建起了善堂,粥鋪。
這件事不僅沒有打擊到皇帝,還讓他的聲望上升了一大截,民間的口碑瞬間好了很多,連帶右偃也水漲船高。原本說他是妖人,是勾引皇帝禍害百姓的禍水。如今倒成了輔佐皇帝的賢臣。
右偃回到京城之後,皇帝率領百官出城迎接,陣勢之大讓所有人都側目,就是右偃都有些呆住了。
而後順理成章的,皇宮內出現了藥爐,藥田,右偃的南王有名無實,也沒有什麼權利可言,皇帝便讓他去掌管太醫院。右偃倒也有興趣,無事的時候就去太醫院轉轉。
“成王一計不成,還會有下次。皇兄有什麼應對的策略?”楚王笑問道,喝著手中的茶,似乎一點也不把成王放在眼裏。
“他借著瘟疫詆毀朕,朕倒是真的有些措手不及。”皇上道“這次也多虧了右偃,蕭家堡那邊有什麼消息麼?”
“花亦溪送過一張藥方給左偃,多虧了這張藥方才能這麼快抑製住瘟疫。”楚王道,皇帝歎氣“花亦溪和蕭珞玉都是當世高人。此次沈家也捐贈了不少銀兩,我已經下旨封沈家為義商。”
楚王知道皇帝是為了拉攏蕭珞玉等人,笑而不語。他本來也以為皇帝會大大打擊他以及蕭家堡的勢力,沒想到皇帝隻是輕描淡寫的提過,並沒有真正的為難他們。對他也加以重用。對蕭家堡的人,更是拉攏為上。
他這個皇兄登基之後,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楚王離開後,皇上也帶著心腹太監往寢宮走去。遠遠的就看到皇後站在雪中。
“參加皇上。”皇後欠身。皇上笑道“你怎麼在這裏?”皇後一身豔麗的明紅色,襯得自己分外的嬌豔。
她本就比皇上小上幾歲,這個年紀也是人比花嬌的時候,白雪紅裙更是相得益彰。
皇後道“臣妾宮中煩悶,出來走走。”皇上道“無聊就多去陪陪太後,朕還有事,就不陪你了。”說完越過皇後走去,皇後上前幾步“皇上,太後希望大選秀女,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愣了愣,隨後道“朕剛登記,需要銀子的地方很多,南方瘟疫也剛剛平息,這件事還是先緩一緩。”他看著皇後,可是皇後隻是看著地麵。皇上歎息了一聲道“外麵風大,不要站的太久。”
回到寢宮的時候,右偃正抱著一隻小貓在給它上藥。皇上坐在他對麵有些愁容。右偃道“循宗可有什麼心事?”
循宗是皇上的字,兩個人朝夕相對,皇上就提議讓右偃叫他的名字。右偃覺得平日總是叫皇上過於嚴謹,也就叫皇帝的名字。皇上苦笑“我見到皇後了,她還是沒有明白。”
右偃歎氣“皇後總是會明白的。”
皇上無奈“我們成親也有很多年了,她雖然賢良卻一直不懂我的想法,這次希望她不要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否則---”
小貓“喵”了一聲,從右偃的身上跳了下來,皇上俯身去逗它,右偃道“你是知道了什麼?”
“國丈近些日子和成王走的有些近,我也是非常頭痛,這個時候不允許出什麼岔子,他們要是做什麼也不要怪我不顧念舊情了。”
右偃無奈,皇家本就是感情淡薄,皇上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皇上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道“我和皇後本就是奉旨成婚,婚後她生有一子,也算是我朝的功臣,如今---”說道這裏,皇上眼神冷了下來,小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很快跑走了。
“如今皇子已經不能留在皇後那裏了,明日我就下旨,送皇子去蕭家堡學習武功。”皇上道。
右偃無奈,皇帝如今隻有這一個皇子,雖然沒有封為太子,但是非常看重,他點頭道“我明日寫信給閣主。”一年多的相處,兩個人已經親近許多,皇帝雖然心思較深,但是對於他和蕭家堡花閣的人一直是禮敬萬分。相處久了,發現皇上並沒有那麼喜怒無常。
就寢的事情兩個人也為此苦惱了許久,右偃不喜和人同住,但是皇帝的寢宮有沒有其他可以就寢的地方,最後兩個人商議偌大的龍床一人一半,各自為政。
皇帝剛剛躺下,就覺得頭頂一陣風飛過,原本空著的龍床頓時多出了一個人,右偃剛沐浴完畢,頭發還有些濕。趁著白淨的臉龐,對著皇帝笑了笑。而後他身上的被子動了動,露出一隻貓,喵了一聲就被右偃抱在懷中。
“自從你救了它,它每日都跟著你。”皇帝笑道,湊過去摸了摸小貓的頭。右偃身上還帶著水汽,散發著陣陣的藥香,皇帝眼神暗了暗。用力捏了捏小貓的臉“能睡龍床,你這隻貓也是好福氣,我見你也很喜歡它,明天我叫人給它打一個金鎖,以後就封為禦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