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狐(1 / 2)

小敏自幼父母雙亡和盲人外婆相依為命,每月依靠村裏的補助過活,生活的非常艱辛。小敏的外婆年紀大了,又失明已經不能勞作了,每日家裏家外的活計都是小敏在操持,那時小敏才七歲。

小敏不但要做家務還得上山拾柴挖野菜,她家裏養了一隻母雞,那是小敏的寶貝,每天都能生一個蛋,小敏會積攢起來換一些日用品,也經常煮給外婆吃。小敏每次都把兩個雞蛋放到外婆手裏,對外婆說道:“姥姥雞蛋煮好了,你挑吧。”那兩顆蛋一個大些的是生的,小敏預先放在溫水裏浸泡了一會,讓生蛋和那個熟的一樣溫熱,這樣小敏的外婆就摸不出異樣了,然後她外婆會把摸上去大的雞蛋給小敏吃。小敏的外婆知道要是自己不吃的話小敏也不會吃,所以每次都留下小些的自己吃。小敏接過生雞蛋做出打破雞蛋的動靜,那是小敏撿來別人家丟棄的半邊蛋殼磕碎發出的,然後嘴裏弄出咀嚼食物和吞咽的聲音,並高興的對外婆說:“姥姥快吃,雞蛋好好吃的。”小敏喂養那隻母雞也格外精心,每天挖野菜還捉一些螞蚱喂給它,到了晚上都會親自把母雞趕回雞籠。一天早上小敏依舊早早起來忙活著家務,當她來到院裏去喂雞時她驚呆了,雞籠子裏外一堆雞毛,而雞籠裏關著一隻狐狸。顯然是昨晚鑽進雞籠裏把母雞吃掉了,結果鑽不出去了。小敏操起一把柴刀走到雞籠前,她右手緊緊握著刀柄,身體顫抖著眼淚從眼框裏滾滾流下,那是對於小敏和外婆尤其重要的一部分生活來源啊。那隻狐狸瑟縮在雞籠的角落裏怯怯的看著小敏,小敏突然想到要是這隻狐狸死了,那它的孩子該怎麼辦啊,於是小敏打開雞籠把狐狸放走了。一個月後的一天,小敏一個人上山砍柴,一不留神從陡峭的山坡滑了下來,右小腿撞在樹上頓時疼的不能動了,小敏咬著牙忍住淚水歇息了一會準備站起來,可是小腿的劇痛讓她不得不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小敏感到了孤單害怕,失聲痛哭起來,她滿是淚水的眼睛模糊的看到遠處一個長長尾巴的動物看了看她,然後跑向了遠處。小敏又哭了一會,她嚐試著站起來,可是還是不行,就在小敏準備用手爬下山時,她看到了一隻狐狸走向自己,在那隻狐狸背後是一隻一尺多長的小狐狸。那是一隻渾身上下都是火焰狀的狐狸,就像把狐狸形狀的模具裏填充進火焰,塑造出來的火狐。隻是那火焰狀態的小狐狸有一對實質的眼睛,仿佛燒紅的鐵一樣發著紅亮的光芒,而它的尾巴是一個巨大的不停搖曳著的火苗。那小狐狸來到小敏的腿邊看了看小敏,然後用那火苗樣的尾巴在小敏受傷的小腿上來回輕撫,小敏在那火焰尾巴伸向自己的腿時有些害怕的輕輕動了下,當她發現那火焰狀的尾巴隻是溫暖並沒燙到自己,而且疼痛立時減輕了也就不再躲避了,任由它在自己的小腿上撫動。不一會功夫小敏就感覺到小腿不再疼痛,小狐狸收回尾巴停止對小敏腿部的撫慰後,小敏動了動腿已經可以站起來走動了。這時那兩隻狐狸一前一後的跑入了山裏,小敏看著它們消失在森林裏臉上露出笑容。小敏又養了兩隻小雞雛,都是母雞,她想到姥姥又可以吃到雞蛋了心裏就喜滋滋的。

火狐之二小敏是我住鄉下的舅舅鄰裏的孩子,我上小學時放寒暑假去舅舅家玩就認識了她,她小我兩歲。小敏的命很苦,在她一歲左右父母就都過逝了,小敏打小由失明的外婆帶大。雖然我當時每次去舅舅家住不上多久,但是我和小敏在一起玩的卻是很快樂,每次我隔上大半年才見到小敏一回,可小敏從來也不因為時間久了就和我有所生疏。這是小敏經曆的故事,我在過後聽小敏講給我聽的。那年冬天格外的冷,放寒假時我依舊來到舅舅家玩。小敏家生活非常困難,冬天她家裏買不起煤炭,小敏每天都要去火車道上撿煤核。我一來到舅舅家就跑去找小敏玩,聽說小敏去拾煤核了,我也直奔火車道去見小敏。在這寒冷的天裏我在空曠的鐵路上看見他那小小的身影,穿著臃腫的棉衣,又舊又大的不知道誰給的棉鞋,左手拎著小筐,右手拿著一個鐵絲做成的鉤子正在鐵軌邊上的煤渣子裏巴拉著煤核。她的小臉蛋和耳朵凍的通紅,我跑過去和她打招呼,她看到是我立刻臉上掛滿了笑容,並和我親切的說起話來。在舅舅家的七、八天我每天都幫小敏去撿煤核,當時我希望幫小敏拾的煤核能在我離開後讓小敏能少出來幾天,少遭幾天罪,因為她才七歲啊。我再次見到小敏已經是暑假時了,小敏給我講述了那年冬天在我離開後她的遭遇。小敏在我走之後依然每天去鐵路上拾煤核,有一天她出門後就被幾個鄰居小孩嘲弄,說她是掃帚星,克死爹娘。小敏眼裏含著淚水來到鐵路邊,在這空寂的鐵軌旁她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冰冷的鐵軌上嗚嗚的哭起來。小敏想到過世的父母哭得更厲害,她足足抽泣了一個小時直到看到那隻小狐狸才停下來。那是一隻一尺多長的小狐狸,說是小狐狸是因為它的形態上和狐狸一樣。那是完全由火焰夠成的狐狸,就像用火焰捏製而成的,尾巴就像蠟燭的火苗放大了一樣,隻有眼睛不同好似兩個燒得通紅的棗核。隻見那小狐狸走到小敏的麵前看了看小敏,就坐在小敏對麵不走了。小敏立刻感覺周圍變得非常溫暖,但是小狐狸所站的地上周圍的雪卻並沒有融化,她伸手想去觸摸小狐狸,小狐狸起身避開了。小敏想到姥姥還在寒冷的家裏,就對小狐狸說:你可以去我家嗎?小狐狸。那小狐狸隻是看著小敏沒有任何反應,小敏拎著空筐朝回家的路走了幾步回頭一看,那隻小狐狸居然跟在她身後。那小狐狸跟著小敏回到家裏,隻見那小狐狸在小敏的家裏轉了轉,然後就鑽進她家的爐子裏,趴在裏邊不出來了。很快小敏家的屋裏變得暖和起來,炕也熱了。小敏和姥姥說是小狐狸做的,她的盲人姥姥不信還以為小敏說笑呢。小敏做飯、燒水時,小狐狸就把尾巴翹起來,它那好似大火苗的尾巴在炊具底下來回搖曳著,很快飯或水就開的開,熟的熟了。有鄰居到小敏家時,覺得她家很是暖和,就誇小敏每天辛苦了撿了那麼多煤核,才把家裏燒的這麼溫暖。小敏不會撒謊,就說了是在爐子中的小狐狸讓家裏變暖的,鄰居不信打開爐子看,在鄰居眼裏的隻是一爐子燃的紅紅的火。於是鄰裏們傳出小敏真是可憐,精神也不太好了。這樣小狐狸在小敏家待到了春天,在天氣轉暖後的一天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小敏每次給我講這件經曆時眼睛裏都充滿了溫暖,我也就慢慢相信了那小狐狸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