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了一條信息給楊偉,把他嚴厲地痛責一通後,強烈要求他不要涉足我現有的客戶,如不改正,我說我可以把他哥哥扶到副縣,我也完全有能力把他打到地獄,孰輕孰重,叫他自個掂量。
我也和小管發了條信息,指出他拿著公司的工資,身為我的妹夫,這樣做於情於理於法都是嚴重錯誤的,要求他馬上改正,並把我發給楊偉的信息轉發給他,警告他不要把事情擴大化。
信息發出以後,我顯得幾天來難得的輕鬆,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我覺得我是抓住了楊偉的七寸了,是勝算在握的,又恰好是正月十五,是我生日,帶著憤怒的、鬥誌昂揚的、傲視一切的複雜情緒,喝了個爛醉,我是故意喝醉的,我實在要彌補六七天欠下的睡眠了。
第二天我約張常務在縣城見麵,把事情完整地向他做了通報,叮囑他暫時保密,拜托他全力處理好公司的事務,我不知道那一天才有空。
我在回市裏的路上,接到楊偉回的短信,他說他知道昨天是我的生日,沒敢打擾我,也不好意思發短信祝賀,所以現在才回,說我們之間的事,電話裏不好溝通,能否見麵再談?
我感到他在示弱了,多少有點得瑟。
小管也回了短信來,大意也是大家見麵談談,電話和信息無法把這樣大的事件談好。
他們都拒絕來公司談,我自然也拒絕去他們那裏,反複交涉後,決定在河南鄭州見麵,相對在甘肅的楊偉、福建的小管和公司的我,那是三角形的中心,貌似誰也不吃虧,再者那裏我們都沒什麼朋友,就是情緒激動,也不至於失控。
我們約定不帶任何人,因為大家都忙,隻安排一天時間,我們互相告訴了航班,先期到的人找好賓館。
小管是最早到的,我是最後到的,他大有先到為主樣子,等我到了,小管已經安排好我的房間,並安排了很上檔次的一桌酒菜,招呼我們入座。
小管開玩笑地說:“談好了,我們還是朋友,談蹦了,我還是鄧總的妹夫,今晚我們就喝酒,業務上的事,明天來了結,但願不是最後晚餐!”
我顯得很無語,不知道說什麼好,楊偉也一直麵帶機械的微笑保持沉默。
酒過三巡,小管大吐苦水:
“你們說人的一輩子為什麼啊?在鄧總你的帶領下,說實話錢是賺了很多,但我失去了家人的親情,你妹妹幾年幾乎都在守著活寡,子女教育沒有抓好,等於斷送了他們。”
“我是個正常人啊!我沒有能力像你一樣,家裏有賢淑的妻子,外麵有漂亮的小蔡老婆,兩頭都能兼顧,夜夜都可享受溫柔鄉,我在長時間性壓抑後,和那些老板逛窯子,喝花酒,一發不可收,荒-淫無度,現在都已經不是正常人了!”
“醫生再三交代,叫我遠離煙酒,遠離不潔性接觸,要有規律的作息時間,我在那裏能做到這些嗎?這樣下去,明年的今天,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和你們一起喝酒。”眼淚泉湧而出,放聲大哭、、、、
我見過小管無數次哭了,每次哭都深深打動我。
我是很少或幾乎不哭的人,每每見到男人哭,我總是很心酸,將心比心,我總認為,一個男人到哭的時候,他心中苦、怨、恨、鬱悶和無奈,已經是到了極限。
我從我每次欲哭而又沒能哭出來的感受覺得小管比我是更無奈的,他說的很在情理,我們都安慰他,本來大家就沒有酒興,現在更是食之無味。
小管用紙巾把淚擦幹,又把酒幫我們滿上,帶著哭後的餘情,舉杯邀我們喝酒。
他繼續說到:“每個人都是有理想都是有夢想的,說實話,我也不想一直為你鄧總打工的,人有旦夕禍福,生命不知道結束在某個時點,我也想在活著還算健康的時候,去實踐一下,不要到將死之時,再去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