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離此處不算遠不遠,也就是現在的應天,朱元璋當皇帝的地方,傳聞在南京城中有一名妓,叫蕭素素,能詩善對,頗有才名。許多文人都想結交她。但蕭素素潔身自愛,恃才傲物,定下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來者必先應對,能對便見。不少人因此而敗興。
今日的翠香樓上,主角不是女子,是一位當今的才子,自古以來,這煙花之地賞月飲酒賦詩,便是許多風雅人士的最愛,曾經的大詩人李白,就是留戀紅粉屋內,無法自拔。
山陰縣中的才子,聽聞了此事之後,聞風而來,循著消息皆是彙聚到了翠香樓,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個恃才放曠之人,竟然立下這樣的規矩,等到趙凡過去的時候,在翠香樓下,已然一幅門庭若市的景象。
“幾位都慢著點,裏麵請,媽媽我這翠香樓還能招待的了這麼多的客人,一位一位的跟著來就行!”
翠香樓的門口處,站著一位婦人,準確的來說是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想是過春節買的那種年畫一般的婦人,臉上不知道塗抹了多少脂粉,一說話臉上的肉一動,就會有脂粉掉下來,看著有些瘮人的慌。
“吳媽媽,聽說你這裏來了一位大才子,我們幾個不才,今天一定要見識一下這位兄台,在學問的問題上,一定要好好的探討一番!”
“對,我倒是要看看,這是什麼對子,竟然敢如此的猖狂!”
瞧瞧,這就是讀書人的素質,隻要一聽到有優秀的人,就跟鬥雞一樣被激怒,升起戰鬥的意誌,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個班裏第一名和第二名,永遠是敵人,而倒數的情況下,卻成了朋友。
敵人不好做,還是朋友好一點,站在人群的外圍,趙凡不為所動,他所關心的不是這裏,等到所有人都進去了之後,趙凡看那位僵屍一般的吳媽媽還站在門口,深情脈脈的看著他,就像在等著肥羊一般。
“這位公子麵生的緊,山陰縣中有才學的人,媽媽我都是認識,你這倒是第一次見!”
“嗯?這話如此說來,山陰縣的才子,都是喜歡來這種地方不成?”
吳媽媽話語裏的信息量很大。
“喲,這還真是一個新人啊,難怪吳媽媽覺得麵生,這天底下的男人,說起來哪個不是好色的,除了皇宮裏的閹人之外,吳媽媽我可是看得很透徹!”
“農戶人家家裏窮,很少來這裏,隻有那些大戶人家的子弟,流連此處,還有就是你們這些所謂的讀書人,美其名曰逍遙自在,都是為了尋歡樂罷了,還說的那麼文雅!”
吳媽媽的一番話,簡單的可以理解成,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不好色的男人,一種是沒有作案工具,另一種是沒錢的,總之而言,正常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這句話在今後的世界裏簡直就是真理。
“這位客官,可是為了這對對子的事情而來?”
吳媽媽問道。
“也說是也說不是吧,不過我在這裏有一個疑問,想借一步和吳媽媽說話,不知道……”
趙凡四下瞧了一下,周圍都沒有其他人,隻有門口站著兩位護院,湊到吳媽媽的耳朵邊說道。
吳媽媽開始以為趙凡和那些俗人不一樣,最起碼他是等到最後的一個,加上第一麵給吳媽媽的印象不錯,可是接下來聽到趙凡的話之後,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後,滿臉的疑惑變成了鄙夷。
“對不起這位客官,我們這裏隻要女人,沒有你所說的男公關和鴨子雲雲,要是不是來對對子的,還請您離開此處!”
“對啊,怎麼不對!”
好不容易想出來一條發財的計劃,就這樣無情的被否決了,趙凡隻好是摸著鼻子悻悻作罷,跟著走進了翠香樓的底層。
“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
入得此間,趙凡便是看到了在大堂正中央懸掛著紅底對聯,字跡工整,筆鋒有力,足見此人的功底較為的深厚。
此刻在對聯前已經站了不少當地的秀才,在圍著對聯苦苦的思索著,心裏醞釀如何來對下聯才好,然後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