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是個土包子(1 / 3)

第一章真是個土包子

狗剩,二蛋,方懸壺並稱為村子裏的灰漢三人組。小時候最喜歡跑到村子裏麵隱蔽的蘆葦蕩子偷看王寡婦洗澡,有一次被村支書逮住了,嚇得三個小家夥鑽在半腿深的蘆葦蕩裏麵瘋狂亂竄。

三個人實在是感覺到村支書的偵察能力太強了。那塊三個人在掏野鴨子蛋時才無意發現的寶地,村支書是如何發現的。

作為三個打小就混跡村頭網吧的小混混,失去的場子是必須找不回來的,否則以後還怎麼好意思找那些一二年級的小學生收保護費買棒棒冰。

在這個放一個屁,能從村頭臭到村尾的小山村,流言八卦是要比吃飯還要重要的事情。方懸壺肯定的認為,假如讓村子裏麵的婦女從丈夫和八卦選擇一個。這群嘴巴鬆的跟棉褲腰似的農村婦女一定會果斷的忘記給自家男人做飯的重任,撲騰著兩條小短腿跑到村口的大柳樹下尋找那些大嘴的婦女夥伴去了。

一時間,村子裏麵的人流傳著一個長遠而又曆史悠久的故事,一個關於村支書和王寡婦的愛情故事。

第二天王寡婦的門上就潑了一大桶的化糞。村支書的老婆帶了一大堆的親戚圍在王寡婦的門上,扔了無數雙破鞋,最裏麵還不住的叫罵著。

就在偷看王寡婦洗澡被逮住後,方懸壺害怕極了。要是被自己的師傅知道了,那還不得吊在房梁上掛個三天三夜。

方懸壺琢磨了一個下午,心頭的陰霾才一掃而盡。

那個下午,方懸壺去了村裏麵的大柳樹,去了村支書的家裏。

多年以後,村子依然是靜悄悄的一片,除了方懸壺偶爾雞飛狗跳一下。

狗剩和二蛋的離開村子去當兵的時候,方懸壺是羨慕的。方懸壺也想走出村子,看看外麵的精彩世界。隻是方懸壺深知師傅的底線,恐怕自己的一輩子都要埋在這個黃土彌漫的荒涼之地了。

方懸壺不想自己的兩個兄弟離開自己,但是方懸壺並沒有這樣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個人都該有一份追求。方懸壺想讓自己的兄弟出人頭地,而不是待在這個破落的小山村混吃等死。部隊、讀書對於農村的孩子來說是走出去的最快的兩條道路。狗剩和二蛋從小就腦子不好使,考試回回都是班級倒數一二,部隊對於這兩個人來說,意味著一份希望。

沒有了兩個兄弟,方懸壺也乖了不少。百無聊賴的時候也會搜翻一些師傅的書看一看。

小山村的最深處是一道經數百年被山洪拉開的一道深溝,山溝裏麵到處都是牲畜的蹤跡。

方懸壺把驢拉到旁邊的溝裏麵的小河上,放任那頭年邁的老驢啃食兩畔肥嫩的水草。自己拿了一根三四米長的柳樹杆到不遠處的山上打酸棗去了。

天將近傍晚,方懸壺脫下自己的襯衫,把兩個袖口打結紮起來,把打到地上的酸棗拾起來,四個角一包提著一大包酸棗拉著一頭深灰色的老驢,朝著後溝走去。

後溝不遠處上山的路上,泥濘的土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勾勒出兩排蹤跡,一個年輕人攙扶著一個年邁的老者,向著山頂的一座草房子走去。

年輕人身材筆直,穿著一身簡約的休閑裝,衣服下麵明顯隆起的健碩的肌肉,臉上棱角分明透著一股英氣。被年輕人小心攙扶著的老者纏著一身棗紅色的寬襟衣衫,須發盡白。走了一段山路,老者明顯有些疲憊,整個後背都浸泡在汗水之中。在半山腰上走了一程停下腳,老者拿過年輕人遞過來的白毛巾,擦淨臉上的汗珠。

在這個偏僻到一隻鳥飛過山頭都能分出了公母的窮鄉僻壤,一老一少穿著光鮮,臉上滿是精明幹淨,和村子裏麵老實淳樸的鄉村父老是完全不同的。

方懸壺雖然是土生土長的鄉巴佬,但是好歹也在縣城讀了幾年的高中。幹煸的肚子在吸受了幾年墨水的同時,見識了縣城裏人的尖酸刻薄。看這兩個衣著不俗的一老一少,方懸壺斷定這兩個人不是普通到山裏麵掏苦菜的城裏人。究竟是來山裏麵尋摸些啥,方懸壺一時摸不著頭腦,但肯定簡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