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做什麼?”接著,那男人就顫抖的站了起來,然後緩緩的向前走去,走出了大廳,走進了這雪中,更加深刻的感覺這寒意。
方棋沒有阻止他,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去阻止。隻能站在這大廳之中看著他緩緩的走到雪地中去。說到底,方棋與他的經曆還是由差別的,就像方棋沒有走到這雪地中去一樣。
雪夜,天空飄灑著點點斑白的雪花。那發黃的銀色月亮掛在天上,昏昏欲睡的它正在無精打采的散發著微弱的月光,但是這月光這使得土地見有那麼一絲可笑的光亮。
地上,一個佝僂的人,身上披著一件舊衣,顫顫巍巍的一步一步的向著遠處走去。他沒有回頭,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是在方棋眼中,那卻是一首最震撼的悲歌。
那個身影越來越遠,而天上的雪卻也在這時慢慢的變大,那米粒大小的雪花開始下得密集,並在最後時刻擋住了方棋的視線,使得那人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
雪夜中,在方棋的視線中,一個弱小的身影,在“天地”這頭巨獸的算計之下,最終被他、它所吞噬,吞噬到連一點骨頭都不剩。
“江南江北雪漫漫。遙知易水寒。同雲深處望三關。斷腸山又山。天可老,海能翻。消除此恨難。頻聞遣使問平安,幾時鸞輅還。”在這雪夜之中,方棋不禁的念起了這首詞。
這是宋代的向子諲做作的《阮郎歸·紹興乙卯大雪行鄱陽道中》,而方棋之所以會這首詩,是因為這向子諲是巫道中的一位弟子,而他所作的那些詩詞也是在巫道的收藏之中,所以方棋在小時候是“有幸”讀背過他的詩集的。
當初,方棋是很反感背這些東西的,但是此時,看到那個黯然離去的背影之時,背出這詩,確是一種異樣的感覺。
而這詩,原本是說詩人對宋金之間一些情感,但是此時放在這個場景之中,放在這件事之間,卻也是相當的符合。
“方兄原來還有這種才情呀。”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曲貓已經站在了方棋的背後。而聽完了整首詩的他也默默的站在了方棋的旁邊,一起抬頭望向天空,但是終究是沒有走進這雪地之中。
方棋並沒有解釋什麼,隻是對著他微微的笑了笑,然後就轉過頭繼續賞著這似乎一點也不解風情的月亮。
一回之後,方棋突然想到,這曲貓是不是現在才辦完公事?他是不是還沒有睡過?雖然說實力到了一定境界是可以不用睡眠,但是睡眠還是有助於保持精神狀態的,所以不管境界多高,那些高手還是會保持著充足的睡眠的。
而這曲貓能夠被皇帝看重,似乎真的不是隻靠運氣。他這麼“拚命”,走不到這地步也算是天道不公了。
不過,這世道,天道不公應該很正常。